第261节(1 / 3)
一整天的时间,璎娘没有再出过露华殿。
她的手腕被女医包扎了起来,已经不流血了,可璎娘总会想到冬雪。
璎娘靠在床头,常用的绸带已经被她解了下来,放在枕头一旁,夜色已经很深了。
魏延山来时,幽州王妃就安静的靠坐在床头,听见他来,朝他这边望了一眼,神色无动无衷,视他为无物,偏偏她的脸颊绯色惊人,唇色比牡丹还浓,许是临近睡觉的缘故,幽州王妃的长发垂落下来。
乌鬓浓腮,稠丽如花。
“女医说你发热了?”魏延山让屋内的人下去,他走至床边,仔细观察她。
“堂堂王妃,要为了一个低贱的女婢不喝药?”魏延山坐下来,语气带着嘲弄,他拿过药碗,发现药碗里的药一点也没少。
幽州王妃只是怏怏的看了他一眼,她垂着眼眸,因为高热,眼尾都烧着绯红,突然伸手,想将魏国公手上的药碗打翻。
魏延山按住幽州王妃的左手,又看了看她缠着纱布的右手,两人之间靠的极近,魏延山看着幽州王妃因高热绯红的脸颊,似乎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
魏延山用药勺舀了小半勺药汁。
幽州王妃被他按住了左手,右手暂不能动,魏延山察觉到她的抗拒厌恶,慢条斯理道:“王妃还是听话些好,可以少吃些苦头。”
幽州王妃似乎听进了他的话,慢慢的朝他这边靠了过来,他目光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放在她身上,看着她靠近,长睫低垂,长发有一些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低头时,唇色洇红,像是要喝药般,俯靠下来。
幽州王妃身上的香气幽幽传来,让魏延山有片刻失神,也就在这一刻,绯红唇色轻启,里面却有一点寒光闪过,幽州王妃轻仰头,似蜻蜓点水般快速划过他的脖颈。
药碗哐当落地。
魏延山猛地扼住幽州王妃的脖颈,他按着她,将她按在金纱薄被里,俊美的面容有一瞬间扭曲,另一只手却是往幽州王妃的口中探去,细细的血丝从幽州王妃的唇角流到雪白的下颌,脖颈处,也流到了魏延山的虎口上。
魏延山面无表情的用两指从幽州王妃的口中拿出了伤人的利器。
一块很小的三角状的锋利瓷器碎片。
魏延山左手下滑,顺势按压住幽州王妃的气管,迫使她张口呼吸。
他俯身,发现幽州王妃唇内已经被三角瓷器刺的血肉模糊,怪不得从他进来就没说过一句话。
魏延山慢慢坐起身,这才感觉到脖颈的刺痛。
听见屋内动静的女婢也闯了进来,随后惊恐的发现国公脖颈处有一道可怖的伤口,正往外渗着鲜血。
深夜的露华殿内, 燃起了通明烛火,将院内的各处牡丹也都照上了光彩,风一吹, 花枝簌簌。
后殿宣室弥漫着血腥味,往常倒映着树影婆娑的窗棂已经被完全打开, 窗前的焦骨牡丹仍绽放的热热烈烈, 红紫芳馥。
魏延山坐在椅子上, 他微仰着头, 喉结微动, 由医女给他敷上止血的药粉,医女胆战心惊的用小银勺点着麒麟竭敷在国公脖颈处的伤口,这是一道半弧形的细深伤口,从右侧一直划至左侧, 因它伤在脖颈这个特殊位置, 这道伤口看起来如此危险, 若再深几分, 恐怕性命不保。
医女处置伤口时,看见国公搭在扶椅上的手骤然发紧,青筋隐现。
她的手不由抖了一下,麒麟竭一向是止血圣物,但与之相对的就是它对伤口有非同寻常的刺激痛感。
滴滴滚落的血珠落在国公深青色的常袍衣襟处,满是暗色血渍, 魏延山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慌乱的女医:“退下去吧。”
“是。”女医不敢多言, 她也没敢看屋内另一个受伤的贵人, 将银勺放在锦帕上, 就躬身离去。
房门被轻轻关上。
魏延山朝着不远处的铜镜看了一眼, 细细长长的一道伤痕横亘在他的脖颈处,魏延山至今仍能想起锋利的瓷器像是刀尖般划破他的皮肉,若不是他及时后仰,后果不堪预料。
魏延山低头擦了擦虎口上的血,又看向坐在床边的幽州王妃,伤了人之后,她没有一点惊慌,迆然冷眼旁观。
反倒他像个伤人的侩子手。
魏延山手指抵住额头,蓦然笑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同一个女人伤了两次,还是周绪的女人。
周绪的女人…
魏延山想到这,脖颈处的伤口霎时如同被烈火灼烧般让他眉尾抽搐了一瞬,过了一会,魏延山拿着麒麟竭坐到了幽州王妃的身边。
他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他。
璎娘很不喜欢这个动作,她抬眸望着还活着的魏国公,只有没能杀死他的失望和恨意,她伸手想将下巴处钳制她的手扳开,却没能松动分毫。
魏延山抬高幽州王妃的下巴,两指用力,迫使她张口,丝丝缕缕的血迹再次从她口中蜿蜒下来。
察觉到拍打在他手背处的手烫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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