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节(2 / 3)
发光的满月, 格外神奇,萧洛兰便让侍从驻足, 她掀开车帘, 让婉娘看着这美景。
紫光桥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众人纷纷为这景色停下了脚步。
“这个紫光桥感觉有点像广陵那边二十四桥里的白玉桥, 不过白玉桥那边的桥洞更多, 黄昏日满似月盈,婉娘,你觉得好不好看?”萧洛兰道。
金荷婉赞了一句:“景色的确不错。”
“那我们让马车慢慢走。”萧洛兰道,女儿因为不想见余家大郎, 便带着一些人提前回去了, 萧洛兰想着等会买些小礼物给她。
“你刚才在万宝楼里和余家人说什么呢?”金荷婉一边看着景色, 一边问道:“我看周十六的脸色就没好过。”
萧洛兰出神了一会, 她叹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她说起和余家的旧事,马车走的慢,她说的也不快,陆陆续续的和余家人的纠葛说完了。
金荷婉听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我就知道你又烂好心了,你到最后还给他们大房子住。”
“别这样说,婉娘。”晚风吹来, 萧洛兰用手将耳边碎发勾至耳后处, 她知道婉娘是关心她, 其实婉娘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他们到最后也是被魏国公逼的。”
金荷婉还是有些不平, 她转过头, 不和兰娘说话。
萧洛兰近前又哄了一会, 金荷婉磨不过她,两人终究又和好了,她道:“魏狗贼不是个东西,临走了还干这丧尽天良的事,迟早遭报应。”骂了一通后,金荷婉才算彻底解气。
马车慢悠悠的走过紫光桥,路过山月坊,金风玉露楼在有些昏暗的天色下,门檐下串起来的灯笼一溜亮起来,照亮了半个山月坊,一如往日华光璀璨,但是往来的达官贵人反而比从前少了很多,门庭显得有些冷清,和萧洛兰第一次见时有天差地别。
有不少小娘子就站在二楼栏杆处,将帕子扔在为首的周十六身上,骑着高头骏马的少年郎风姿不凡,容貌俊秀,一看就是锦绣小郎君,出手定是阔绰。
位于三楼的严霜儿托着香腮,也瞧着底下路过的贵人,曾经显赫嚣张的姜家已经被灭了,和他交好的一些世家现在闭门不出,以前姜三郎的那些狐朋狗友们忽然之间变成了清心寡欲的君子,好长时间没踏足金风玉露楼了。
这新接收洛阳的那个周幽州,真是好大的威势,还没下达任何公文,就已让洛阳里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员竟不敢再狎妓饮酒了,一个个都变成了廉洁奉公的好大人。
严霜儿轻轻吐出一口气,楼里日子有些不好过,没了那些追捧的冤家人物,楼里姐妹们的绫罗绸缎,胭脂香粉,金银簪花,都要省一点了,幸好,当初那场大火没有波及到山月坊这边,不然,假母都要让她下去揽客了。
有时,严霜也不知道若是能趁着大火逃出去好,还是继续留在金风玉露楼好,她这样的人,去了外面又能如何呢,她所属的贱籍是最低贱的,这样一想的话,外面也不是很好了,或许等一二年后,新人替旧人,花期不再,以后越来越老,她的结局就和假母差不多。
教养她的假母就是红极一时的长安官妓,攒下家业后离开了长安,依靠着人脉在洛阳开了金风玉露楼,一开就是多年。
像金风玉露楼这种官方性质的,经常有大官们会在宴会上请她们以歌舞助兴,可那周幽州的人都占据洛阳这么多天了,也没请她们当个中间人缓和洛阳本地世家官员的关系,别说歌舞宴会了,那些官员也不见了。
严霜儿有点发愁,她看着身旁木呆呆的黑炭小丫鬟,再次叹了口气,偶尔一次发的善心变成了堵心,小丫鬟笨的可以,长相也不出众,她留在楼里,以后可咋办。
严霜儿长的人如其名,冷艳逼人,此刻一袭银白绣花襦裙,更显的凛然如霜雪一般,偏偏眉间有几缕哀愁,越发惹人心怜,她不过稍稍往楼下一瞥,就引得楼下众多人激动喊叫。
那辆由玄色圆领袍带队的一行骑从不为所动,为首的郎君更是不解风情,竟让那些香囊鲜花落了满地。
严霜对身边黑炭似的小丫鬟道:“丑奴儿,把我的琴拿来吧。”
楼下的那个小郎君,瞧着是个生面孔,但周围左拥右护的,骑从装备精良,看着就权势不俗,应是周幽州那边的小贵人,姜三郎死了,她还需找个新的欢好靠山才是。
丑奴儿抱琴出来。
严霜儿便谈起了琴,她才貌双绝,当初便是靠着这一手惊人的琴艺拔的惊姝宴的头筹,她的琴艺自小也是下过狠功夫练过的,爹娘尚在时,她日日受阿娘教导,每日练琴不敢松懈,后来家里落魄,又连遭战乱,入了乐籍,自此便是身不由人了。
琴声叮咚中,清丽悦耳,却带着一缕不易察觉凄哀和悲伤,飞入天际时,传出去好远,高楼顶层的屋檐翘角处扑棱着飞来彩雀,很快,又有鸟儿从高处飞来,它们停留在屋檐上,引喉相和,琴声奇异的和鸟鸣声融合在一起,这神奇的一幕让众人仿佛置身在山间林泉旁,抚去了内心的急躁。
楼下众人听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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