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没事。”他温顺地说,“很好吃的。你要不要自己尝一口?”
他的目光诚恳,她夹了一筷子,吃到嘴里,下一刻呛着了。
“谢无恙!”她瞪着他,“不好吃你不能直接说吗?”
“很好吃的。”他轻笑着,“咸甜口,挺特别。”
有种魂魄出窍的特别。
“那你全部吃完!”她忿忿地把面碗塞进他手里。
他温和地接过,慢慢吃完了。她满脸震惊地望着他,他抬起头笑了笑,“夫人做的,恰好是我喜欢的口味。”
她闷不做声地收了碗,塞了一块糖到他的口中。他轻轻含住,安静地低着头,半垂着眼睑,似是在思索什么。
“夫人。”
片刻后,他抬起头,望向她,试探着,斟酌语气。
“……你是不是在瞒我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满:(小猫咪警觉)…!
悄悄
◎劳烦夫人。◎
她收拾面碗的动作一刹。
“嗯?”她低着头问, 尾音微颤。
“我最近觉得有点奇怪。”他歪着脑袋,“自从那一日我受伤落水,醒来以后你就对我特别好。”
顿了下,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什么?”她埋头继续收拾。
他想了想, “你愿意给我喂药, 允许我和你一起睡觉,每日都给我塞糖,你居然还主动让我抱你……”
“我不是说过吗?”她仍旧低着头,“那次你伤得好重, 至今也没完全好, 我看你是病人, 就对你好一点嘛。”
“可是,”他思忖着,“我觉得……”
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少女陡然给他来了一记手刀, 啪地一下打晕了他。
他的脑袋一歪, 倒进她的怀里。她抱住他, 低着头, 把下巴抵在他的额头上,垂眸凝望他睡熟的面庞,很轻地笑了一下。
“闭嘴啦, 睡一下。”她低低哼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
她俯身对他下令,“谢康,你醒来以后最好忘记方才的对话。”
午后的阳光落来, 缀在他长而微卷的睫上。她用下巴轻蹭了他的脸颊, 附耳对他悄声说:“你还没准备好让我知道你的秘密。”
“……等哪一天你自己想说了, 我要你亲自告诉我。”
谢无恙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少女托着腮看他,无聊地把玩着一缕他的头发。
一见他睁开眼睛,她立即问道:“你还记得什么?”
“唔。”他困倦地想了想,“……我想问你什么来着?”
又是一记手刀,十分温柔地打晕了他。
他第三次醒来时已是黄昏。
一抹霞光晃晃悠悠飘进殿里,在身边少女的发丝上落满了星闪的碎金。她的肌肤雪白,衬着微金的光芒,莹然如玉。
他迷迷糊糊望向她,声音里满是朦胧睡意,“夫人,几时了?”
“将过哺时。”她的目光里有小猫一样的警觉,“你可还记得你睡着前干了什么?”
他倦倦的,“吃了碗面?夫人,你的手艺真的很特别。”
她低哼一声,伸手拉他,“到晚膳的时辰了。你这一日真是吃吃睡睡的。”
“真好。”他轻轻笑着,任她拉自己起来。
两个人坐在食案前用过晚膳,谢无恙思忖片刻,对姜葵说:“我们今晚去见我母妃吧。”
“不装病了?”她问。
这些日子里,谢无恙天天装昏迷不醒。一轮又一轮的人都来探望过他,他装成一副昏睡的模样,连御医也瞧不出破绽,只道他是重伤未愈、醒不过来。
“装。”他笑了一下,“换个法子装。”
半晌后,两人齐齐凝视着顾詹事推来的一把木轮椅。
“你要干什么?”姜葵小声问。
谢无恙抵着下颌,思索一阵,抱了一卷毛毯铺在木轮椅上,动作干脆地坐了上去,然后往自己的膝间又压了一条绒毯,捧着银叶小暖炉,抬起头望向身边的少女。
“劳烦,”他温和地微笑,“夫人推我。”
淡淡的烛光笼在他的周身,使得他的气度华贵而端静。他低咳几声,理了理膝间的绒毯,捧住掌心的暖炉,动作自然又儒雅,正是一副大病初愈的贵公子模样。
“你装起病来还真是十分在行。”她轻哼一声。
“嗯。”他低低笑道,“深谙此道。”
当夜,东宫传出消息,皇太子受伤落水、昏睡多日后,终于渐渐醒转。
姜葵推着谢无恙先去太极宫面见天子,而后又一一见过赶来拜访的官员与友人,
谢无恙坐在木轮椅上,始终温文尔雅,时而微笑颔首,时而稍稍倾身,时而回头与自己的夫人低声交谈。前来刺探的谈话者探不出他这“重伤”的虚实,敬他爱他的官员则为他遇刺一事深感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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