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织锦阁外看是飞檐高阁的样式,屋脊角上放着镇兽,气派且繁华。
里面处处铺着朱绒地毯,连阶梯的扶手都缠着深紫的绸缎,诸多八角的琉璃灯盏高挂在边梁上,映得神秘而奢华。
至三楼,还未拐进屋内,迎面就走来一袅娜女人,身后跟着几个单髻侍女。
“凌序仙君,可真是稀客啊!”
人未到眼前,媚得像化蜜一样的声音已经踏空而至了。
被呼唤了的仙君冷淡颔首,“阁主。”
玳瑁发梳插髻的怜娘又走近了些,“看来今年这吐锦日……”
在钟迟身上停顿了会视线的水红女人,话一梗后,轻笑了声。
“怜娘倒是不知何时出了这般夺目的仙君了。”
对陌生视线敏感的钟迟见势朝她拱了拱手,“钟迟见过阁主。”
纤纤玉手扶了扶堕堕的发髻,阁主出声:“唤我怜娘便是。”
垂下手后,钟迟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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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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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鹤凌序入了上等的厢房,宿半微老老实实坐在漆木缠金凳上,一点一点洽零嘴。
实在是无聊了,她支肘靠在桌子上,开始细细打量起了坐侧面姿容绝甚的仙君。
凭良心讲,鹤凌序确实可以说是她见过颜值最高,甚至高到离谱的一个存在了。
眉棱平缓,眉长入鬓,眼尾其实带着点锐利弧度,偏生微翘修长的睫毛又与其中和了下。
刻满乾泽身份标识符纹的羊脂白玉簪稳插于发,绣着银纹图腾的镇发绸带随发而坠。
这套乾泽专用发饰除标志着乾泽弟子的身份外,也是乾泽给弟子的一类保命法器。
《乾泽戒令》的第一页上,有龙飞凤舞的一行字——
“簪固发,带镇发。非口令不解,非命危不碎。”
说得简单粗暴点,就是簪子固定发型,谁扯都不会乱。发带镇住长发的,防止使剑时发丝乱飘。并且,这两玩意,只有口令才能解开,生命垂危了才会碎解掉。
被她直白看了一阵,一双清凌的眼转过来,对上了她的视线。
“缘何视我?”
宿半微没半点不好意思,坦白道:“因为仙君好看。”
他动作幅度极小地抿了抿红润唇瓣,像是沾染过漆墨的眼睫不自主顿了下,然后才恢复正常频率得眨了下。
随即就静默转过了头。
半晌,低声突兀而出。
“看别处。”
别看他。
宿半微:……哦。
捱了大半天,总算到了辟元石。
但是它的底价,从一开始就让两人望而却步。
冰白莹泽的卵圆形石头,躺在深红绣金的光滑丝绸上,配合它令人眼馋的功效,引得价格一路飙升。
最终,紫玉嵌珠的盖子拢上,封闭了其余人的觊觎眼色。
一个狂放的散修拿到了它,但没有直接收起来,而是单手握着价值不菲的紫玉盒,大大方方朝众人粗着嗓子放言:“这辟元石,若有人想要,拿不卑草来换!”
还能这样子“曲线救国”?
汤念皱眉,“这个人竟然这般投机取巧?不卑草罕见且难觅,多生长在极寒极北之地,若非幸运,再高修为都难寻回一株啊。”
这一席无意之语,成功打消了无言两人蠢蠢欲动的内心。
宿半微默默想起刚刚被鹤凌序拍下的不卑草,开始犹豫。
是从他手上抢不卑草去换容易点,还是直接从狂士手上抢来容易点。
“这人这么狂,是很厉害吗?”她不解问道。
汤念如实回答:“唔可以说是散修中比较厉害的了,但比较出名的是他的脾气。”
宿半微又默默划去了从人手上抢东西的想法。
“路狂道人,你此举可是在为难我织锦阁的规矩呀。”
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水红流仙裙的阁主摇着把绸扇,柔柔的语气中夹带的分量却很重。
路狂道人望着下来的女子,瞪眼狡辩道:“你织锦阁可有明文规定不许顾客换他买下的东西吗?”
“是没有,既如此……”她轻飘飘落句,“就新加一条罢。”
涂着丹蔻的手抬起轻轻在空中摆了两下,转而合掌击出凝成的金光,金光汇成细线,擦过梗着脖子的狂士耳边,往拍卖台的后边墙面上贴去。
黑坦的墙面上,本就有着几行娟秀的鎏金字体,明明白白地写着入这织锦阁的规矩。
经这金光加持,便又多了一行。
“你”
这金光以凌厉之势擦耳而过,也算是对修士的一种直白威胁了。
但气红着脸,也没法子动手。
织锦阁,他得罪不起。
更别提,刚刚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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