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3)
陈贵人对此嗤之以鼻,旁人虽没说话,心里却都是这么个想法,陆常在那种出身,料想家中也不会接济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
各宫请安散去,梳柳扶着皇后回寝殿,“奴婢也觉得奇怪,那陆常在为何单单送了丹蔻口脂,难道是彰显着自己的龙裔圣宠不成?”
皇后坐下身,斜看她一眼,梳柳反应过来自己脱口而出说了何话,扑通跪下来,“奴婢多嘴。”
皇后拿起案上的茶碗,瓷盖在边缘磨了磨,散掉热气,凉凉道:“你跟了本宫这么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该知道些分寸。”
梳柳跪着,脊背生出了一层凉汗,连连告罪。
皇后饮下茶水,才道:“起来吧。”
梳柳缓了缓,才站起身,将娘娘饮过的茶水沏过倒满。
皇后脸上若有所思,“是本宫以前小看了陆常在,倒是个有本事的。”
梳柳心底暗惊,只应了声是,不敢再多嘴。
……
是夜,圣驾又到了吟霜斋。
陆常在这夜穿了缎织掐花对襟外裳,她眉眼娟秀,这身宫裙更显得小家碧玉。有了身子后,内务府的人自是殷勤,什么好玩意儿都往这送,即便是习惯了奴才捧高踩低的陆常在见此,也不禁暗暗咂舌。
她对着妆镜照了照妆容,要站起身,柳禾过来扶她,陆常在点了婉芙,柳禾诧异,低头后退了一步。
婉芙也是没想到陆常在会指自己伺候,垂首上前,扶住陆常在的小臂。
吟霜斋一众人等出去接驾,李玄胤下了銮舆,就看到了这么个情形,眉心一跳,上回他来,这女子还默默无闻地跟在后面,这回倒成了主子身边的亲信了。他是小看了这人,到哪都能如鱼得水。
“你身子重,日后见朕不必多礼。”帝王虚虚扶陆常在起身。
话是这么说,但嫔妃见了皇帝,哪有不行礼的道理。
陆常在柔婉一笑,“嫔妾谢过皇上。”
主子进了内殿,一众宫人跟在后面,婉芙并未上前,落在了最后。
那日帝王的话一一在耳,既然近了一步,再多亲近不免惹人厌烦,进退得当方为上策。
李玄胤与朝臣议完政事并未用晚膳,入了内殿,宫人捧着饭食鱼贯而入,一一布到案上。柳禾随侍在侧,为主子布菜,女子身影过来,李玄胤掠了一眼,不是那人,他目光向外看去,廊庑下守着一个绰约的身影,整个人藏在月下,细腰收束在衣带中,让他记起那纤细的腰身,香软透骨。
帝王轻“嗤”一声,陆常在并未察觉皇上的眼神,听到这声轻嗤,以为是对晚膳不满,心头一紧,小心道:“可是晚膳不合皇上心意,可要嫔妾吩咐御膳房再做些别的?”
李玄胤收回眼,道了句无事,面色平静。
陆常在觉出不对,可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
她让宫人为皇上布菜,用了晚膳,陆常在依照太医的话,要去院中消食,李玄胤握一卷书斜靠着窄榻,看一眼外面,召来陈德海。
婉芙在廊庑下站了一会儿,今夜不是她守夜,正准备回东厢,就见陈德海过来,又是一双笑眯眯的眼,“婉芙姑娘,皇上遣人进去伺候。”
如今吟霜斋不缺人手,皇上要伺候,巴不得过去的人一抓一大把,偏偏找上了她。
婉芙一愣,她本打算今夜暂且避开。
陆常在逛去了后面小院,婉芙低头犹豫了一会儿,抬步进了内殿。
内殿中,帝王斜坐在窄榻上,支颐着额,手握一卷书册。听见动静,也并不抬头看她,只道:“给朕煮一盏茶。”
婉芙在家中时,阿娘曾请过女先生,对沏茶这些风雅事自是懂的一二,低头走到案前,手心贴着壶身试探水温,倒水,轻摇,动作行云流水,独有一番风韵。
李玄胤合起书,摩挲着拇指的白玉扳指,脸色冷淡,仿佛只是让她泡茶。
婉芙倒上一盏,呈到帝王面前。
李玄胤接了,抿了一口,又递回去,婉芙去接,碰到帝王的指骨,还有那泛着冷意的白玉扳指,她指尖一颤,柔软的指腹不经意间扫过帝王的手骨,若近若离,让人分不出有意无意,李玄胤眸子深了几分。
婉芙将茶碗放回案上,低着头,恭敬地候在一旁,李玄胤扫过她低垂的眉眼,那只素白柔软的手藏在袖中,露出的指尖泛上一抹晕红。
他眯起眼,“过来。”
声音低沉。
婉芙一怔,原地踌躇片刻,在那道慑人的视线中,走了过去,站到窄榻边,“皇上有何……”
吩咐二字被她卡在了喉中,她捂住嘴,才止住那声惊呼,软软的手心下意识去推男人的胸膛,却犹如碰到烙铁桎梏不能推动半分。
“皇上……”她声音轻颤,眼睫在发抖,帝王却钳住了她的下颌,往上一抬,两片凉薄堵住了她的唇。
婉芙被迫仰起脸,一句话都难以说出,只有喉中不断被夺走的声声口乌口因,还有环绕在周身,完全将她禁锢包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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