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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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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她这虽然违心但也好心的劝慰却似乎让曹寅大受打击,他竟后退一步,泛红的双眼看着齐东珠,眼里几乎要渗出泪来。齐东珠越看越觉得古怪,正想上前扶住他细细相问,却听到他喃喃道:

“与谁人过…无甚区别,好一个无甚区别。罢了。”

曹寅低下头,躲开了齐东珠伸来相扶的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儿做工粗劣的素帕,放回了齐东珠手上。

齐东珠不认识这方帕子,因为那是内宫之人最普通的帕子,上面还带着一块儿洗不掉的污渍。她拿着那块儿帕子,费劲用脑子思考曹寅、她和这块儿帕子之间的联系,便听曹寅解释道:

“曾经姑姑为我准备吃食,赠予我净手的。曹寅这些年怀着上不得台面的真心,不曾还给姑姑。日后曹寅身负婚配,再拿这帕子,怕是不妥了。多谢姑姑多年真心相交,曹寅在此与姑姑别过。”

曹寅对齐东珠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他腰间的佩刀随着他的动作叮啷作响,而齐东珠木楞的看着曹寅离开,手里握着那一方带着温度的素帕,惊诧得有点儿合不上唇。

她再蠢,也听得出曹寅最后一番话是摊牌自己对她有意,是那种男女之间浪漫的情谊。而等她反应过来后,她的第一个念头是,竟然真让康熙给猜准了。

不是,怎么让康熙给猜准了呢?曹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之前表现过对自己有意吗?难道是那簪子?

齐东珠突然觉得那簪子有些棘手了。她感激曹寅的善意,欣赏曹寅的能力和他的温柔,但她确实对男女之事没有心思,更没有嫁给一个清朝男人的意愿,即便是曹寅这样万里挑一的君子,那也是不可能的。

她维持着握着帕子的姿势,看着曹寅消失在视线之中,身体像僵化了一般久久不能动,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方面开始清算这些年和曹寅相处的际遇里到底释放了什么错误信号,一边想着自己能不能睡一觉把这件事忘了当它没有发生过,还分出心思在想为什么康熙看出来端倪。

她寻思,他们的君臣关系是不是比自己想象的要亲近,这种她作为当事人之一都不知道的事,为什么康熙能猜中,是因为曹寅跟他倾诉了吗?

那不能吧?那她多社死啊!

不知僵立了多久,曹寅的身影彻底在齐东珠的视网膜上消失,她才浑浑噩噩地握着帕子回身,准备往回走。翠瑛方才见二人交谈,不便叨扰,此刻不知道哪儿去了,齐东珠只好闷头往前走。

还没走几步,视线里便出现了一些金黄的纹路,她抬眼向上看,正对上康熙面色冷凝的一张脸。

齐东珠缓缓跪在地上,脑子还因为方才的事转得很慢,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康熙离她和曹寅交谈的地方只有转角之隔,怕不是什么都听见了。

他最好只是路过!

齐东珠自欺欺人地想,生怕下一秒康熙就摆出一张得意的嘴脸,来一句“朕早就告诉过你”,让她社死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

“起来,请安的话儿都不说,装模作样干什么?”

康熙语气不好,但齐东珠习以为常。她站了起来,下一秒却见康熙突然靠过来,伸手抽走了她手里松松握着的素帕,然后将之丢弃一旁。

“皇上万福金安。”

齐东珠慢半拍儿道,康熙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有计较。齐东珠觉得他亲自来抽走帕子丢掉的行为当真是莫名其妙,但那帕子对于她来说也有点儿烫手山芋的味道,于是便也装作一无所知,扮起了木头,等康熙离开。

倒是康熙腾挪脚步,晃了片刻,竟然出口嘲讽道:

“往日怎不知你这女人冷心冷肺?罔顾曹寅对你一番深情,一方素帕存了多年,多次为你抗拒父母之言,不肯成婚,你倒有本事得很,使朕的朝廷命官心醉神迷,便是一年不曾见,仍旧念念不忘。”

齐东珠听罢他这番阴阳怪气之言,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心中大骂他有病。莫说齐东珠这样自认浪漫绝缘体的人听到别人用形容狐狸精的言辞来形容自己有多难受,就这话儿出自康熙之口有多古怪,齐东珠已经不敢深想了。

她轻轻抬了抬眼,飞速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康熙这回只带了眼观鼻鼻观心的梁九功和寥寥几个侍从,没有那前呼后拥的皇帝仪仗一起观摩齐东珠的社死,这多少让齐东珠好受了些,再度垂下了眼。

对,曹寅一年未曾见她,怎今日突然如此开口,实在太过古怪了。之前二人因种痘之事经常在西四所相见,后来出宫或是休沐,齐东珠也能收到曹寅邀约,半月一月,总能见上几面,可这回儿确实实打实的一年余未见了。

她不知道康熙在其中起到的阻隔作用,更不知曹寅也曾企图压抑过自己不会被回应的心思,今日在尚书房伴驾时的偶然一瞥,却是让之前种种前功尽弃了。

“皇上可莫要败坏曹大人的名声了,他还年幼奴婢几岁,一时情急,算不得数。”

齐东珠嘴硬得很,心想越到这样社死的时刻,越不能让康熙猖狂。

“一时情急,算不得数?你倒真是妙语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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