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 / 3)
九蘅饱含深意地扬眉:“哦?是吗?”暗叹一下。很厉害又不听话的人,留着不如除掉。由于他的这个狠绝的思路,九叠门才惨遭灭门啊。
奕远突然觉得心口一阵麻痒,感应到来自外头青蚨的异动,神色微微一变,尚未来得及反应,暖阁的门突然被大力踹开,冷风灌了进来,白袍的人站在门口,一身霜气透骨凛冽。
奕远吃了一惊,却也没有失措站起,只是手下意识地合到身前灯笼上,似是怕灯苗被风扑灭。他诧异地盯着来人:“你是怎么过来的?”那许多青蚨应该能拦住这人啊!
樊池没有答话,凉凉扫他一眼,径直走到九蘅身边坐下,拿过她手中杯子把茶水泼掉,把捏在左手的一只红色蛾子往杯子底一扣,然后握住他灵宠的手上下打量:“没事吧?”
“吃的有点撑。”她说,“送去的桂花糕吃了吗?”
“没有,灵宠给人劫了,哪还顾得上吃。”
她伸手端过一份芋圆:“那吃点这个,好甜的。”
对面的奕远嘴角抽动,忍无可忍。他看到樊池捏的那只蛾子的时候就明白了,那是朱蛾真身。朱蛾是他的心腹,对青蚨的号令力仅次于他。
可恶……之前九蘅让朱蛾送桂花糕过去时就该提高警惕的。送什么桂花糕,原来是送人质过去的。朱蛾有万千化身,能从其中找到唯一真身并抓住,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九蘅却替他问了:“你是怎么逮住这妖蛾的?”
“简单。做出一层杀界将它附身的宫女困在内,然后缩小杀界,幻身触界即灭,等杀界球缩到拳头大小,只余下一只蛾子时,那就是真身了。”
奕远打量樊池的眼神暗含惊疑,从之前的一战就知道此人有本事,却猜不透来头。他的雷夏国竟有这样的高人存在吗?若是能早些知道,早就要么设法拉拢旗下,要么……拉拢不成便除掉,就像对待九叠门那样。
他心中刹那掠过的心思樊池岂会猜不出?先撂了话过来:“皇上,既有心联手剿灭鱼祖,那就先把其他事往后放放再议吧。”
奕远一想也是。明人也不必说暗话了:“是朕不好,看低了二位。天也快亮了,我们都先去休息,等天黑后带上魂军出城讨伐,如何?”
“好。”樊池闲闲说道,忽然抬手揪住灵宠的一根头发,“别动。”微用力扯下一根乌丝。
九蘅吃痛倒吸一口冷气:“你干嘛?”
“别那么小气嘛。”他无辜地眨眨眼,把杯下扣的朱蛾拿出来,用这根发丝捆住了一只翅根。
奕远看着他的朱蛾抬起手:“能否把它还我……”
“不能。”樊池傲慢地瞥他一眼,“放了它让它再去杀无辜的人借骨吗?我告诉你……”他盯住奕远,眼神中含着锋锐的警告,“若你手下妖物再作滥杀,联手协议即时作废。”
奕远的手按在桌上,嘴角绷起,没有说话。
樊池转向九蘅,脸上瞬间换成明亮的笑意,窗棂泻入的晨光在他瞳中跳跃。将发丝的另一端塞进她的手中:“给你玩。”
牵了她的手站起走出暖阁,她跟在他身后扯着扑棱棱的红蛾,穿过开着覆雪红梅的御花园,身后跟着大黑猫。若不是到处杵着青蚨侍卫,倒真像一对年轻儿女带宠物踏雪游园。
朱蛾被用一根头发捆住时心中冷笑不止,还说头发岂能困住它这只修了几百年的妖?挣扎了一阵,发现还真挣不开。这根头发是来自有灵力的人身上,偏偏就能克制住它。绝望了,趴在九蘅衣袖上不动了。
但这个家伙虽现了原形,偷听的本事却是仍在的。少不了竖起它羽状触须,启动它生在腹侧的“耳”,想从这二人对话中听出些门道,也好不白当一回人质……哦不,蛾质。
然而这两人一句对话都没有,手指相绕,眉来眼去,相视而笑……还真当成逛园子了?
为什么要嘟嘴巴
“好。”樊池含笑答道。
又没话了。蛾子崩溃了。
走到万福宫时,门外守着的青蚨振着翅膀蠢蠢欲动,被朱蛾用常人听不到的虫语吼了回去:“滚!没看到你蛾大爷被绑这里吗!人家一个指头就能按死我!”
青蚨们收翅退下,一对对复眼远远近近,闪着呆滞又凶残的光。
进了原皇后住的万福宫,樊池又拿了个杯子将朱蛾一扣,顺手在杯面上施了个仙咒,里面朱蛾顿时感觉像被埋入地底,一丝外界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一隔离了这个监视者,九蘅的一双手就摸到了樊池身上去,淡定的模样也端不住了:“让我摸摸看你的伤势怎么样,打架有没有崩开伤口?”他的伤处一直用障目术掩藏,看不到,只能摸。
他却一甩手背过身去:“不给摸。”
“就摸一下。”
他没理她,一头躺体在大凤床上面,脸朝里侧,一副生闷气的模样。九蘅不解所以,不依不侥跟着爬上去扒在他肩上:“你到底在气什么?”
他在枕上转过脸来瞪着她,满脸郁怒:“你昨天晚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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