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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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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吴虞翘起睫毛,注视他:“对我好奇了?”

季时秋抿起唇。

安静少顷。

“秋,”女人诡异的新昵称将他视线牵回去:“你是不是很想……趁我睡着,再把照片偷走跑掉?”

她一边说笑,一边拿起手机,将它插进了胸口的沟壑里。

季时秋喉结滚动,说出遇见后第一个颇具人味的骂腔:“有病。”

接下来一天,他们都会同床共枕。

睡前吴虞惯例要求季时秋抱住自己,季时秋照做,但隔阂并未因此消除。

这点在季时秋的感观里尤为强烈。女人的身体跟她的脸、她的眼没有分别,明明眷念地贴着他,渴求体温,但依旧有种无法侵蚀或溶解的薄凉感。她左胸下面埋着的,仿佛也不是跃动的心脏,而是一枚悄无声息的冰凌。

稍一使力,没准就会被扎穿手心。

白天闲得慌,林姐唤他们去下地。

季时秋在稻浪间帮忙,吴虞则立在田埂上,抱臂旁观,如地主家监工的姨娘。

她白裙子翻飞,像一片揉皱的废纸,又被风展平。

季时秋偶从远处起身瞄见,会觉得,下一次再抬眼,她飘走也不意外。

然而,整个下午,她都钉在原地。

站乏了,就挥手喊季时秋名字,要他把衣服脱给她。

季时秋蹙眉,以为自己听错,歪头确认。

“来啊——”她圈手到唇边,放大音量。

季时秋走回去,停她跟前:“要衣服干什么?”

他在田下,她在埂上,此刻两人的身高间距也被拉小,吴虞几乎能正视他:“我站不动。地上脏,拿来垫着。”

季时秋立刻脱掉上衣,摔她手里,赤膊走回去。

围观的林姐白得便宜,乐不可支。

日暮时分,她笑呵呵起灶台,说今晚不用付餐费,她请客。

女人将剁成块的土鸡倒入铁锅,油花噼啪四溅,辛香溢满了整间屋舍,惹得邻里黄狗溜来门边祟祟探头。

吴虞和季时秋在餐桌相对而坐。

吴虞滑着手机,不时嗒嗒敲两下,专心致志。

季时秋就看那条狗。

狗长得笨头笨脑,又有点鬼精,蓄意要往厨房的方向靠,人一看它,立马不动,人低下头,它就加紧迈开四肢,能走几步是几步。

季时秋跟它玩起了一二三木头人,几回合下来,他不自知地咧唇。

“你会笑啊。”

女人意外的声音从一侧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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