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3)
不顾她阻拦,将她病重的消息告诉了她的孩子。
她的宫外围着侍卫,他公然抗命,私调了禁军,几乎是杀进去,才将御医送了进去。”
她喝的酒太烈,醉意涌上来,衔池两手紧紧握住他,同醉意相抗着:“狼王呢,他去看她了么?还有她的孩子……”
“去了一次。很快就走了,走时神情漠然。至于那个孩子,本该以谋逆罪论处,可她在病榻上苦苦求情,兼之前朝对此事议论纷纷,最终便放了过去。”
衔池一颗心落到一半,便听他淡淡道:“她积病已久,又拖过了服药的最佳时机,没几日便薨逝了。直到最后,狼王也没再来看她一眼。”
衔池似乎听见他的声音细微地颤了一下。
“狼王厌恶极了她,很快,同她有关的一切便都销声匿迹。”
除了他。
宁珣抬眼看她,她脸上被酒烧得通红,勉力睁着眼睛听他说完。
他将她鬓边碎发别回耳后,“故事讲完了,困了就睡罢。”
衔池摇摇头,紧攥着他手不放:“那她恨他么?”
“她只是很失望。”
“孤送你回去。”他刚要起身,她却比他更快一步,踉跄跌进他怀里。
衔池迷迷糊糊蹭到了他身上,原本是想安慰他,可醉意让她脑子混沌得厉害,只黏黏糊糊唤了他一声“宁珣”,牢牢拥住了他。
这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何止是她,能连名带姓直呼他的人,世间又有几个。
偏偏这几个里,有人永不会再开口,有人再唤他,也不会唤这两个字。
本是大不敬,可那一声呢喃随着她怀抱落下来的那刻,他只觉心跳停滞了一霎。
作者有话说:
宁珣:攻略不成被反攻略的一天。
今天有感而发一下。
写到开头那段宁珣没带灯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上辈子最后那个雪夜,宁珣去看衔池的时候,夜色深沉,他也是孤身一人,也没提灯。
两个人的恋爱观其实都受上一辈影响,衔池是不轻信,宁珣是怕隐瞒,怕彼此之间充斥着疑心。从宁珣的角度来说,他对衔池唯一的要求就是坦率直白——不过也刚好,衔池需要的就是坦率直白的偏爱。
上辈子宁珣一直在等衔池坦白的一天,哪怕是到最后成功翻盘,局势明朗得不能再明朗,他什么都知道了,也还是会等她亲口再跟他说一遍——如果衔池还活着的话。
她肯奔向他,他就不会让她扑空。就,真的还挺好哄的。
但冰凉的墓碑不会说话。
所以他默然等了一夜,也等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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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一个人,也会犯错。◎
夜色无垠, 看不清,所以全凭感觉,呼吸、心跳、脉搏, 去一遍遍印证彼此存在。
有风穿过,衔池似是贪恋他身上温度,久久不肯松手。
他任由她放肆, 指间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的发丝。
愈缠愈乱。
两人默了良久, 一时只有风过树梢的沙沙声,间或几声虫鸣。
八年间, 他头一回在九月十九的夜里心绪宁静。
半晌, 他听见她软着声突然道:“但你会恨我。”
语气笃定,话音却因酒气而含糊不清。
续的是她方才听故事问的那句, 她恨不恨他。
宁珣微微顿了一下,声音很轻, 像是怕惊醒她的醉意,引着她说:“为什么。”
但显然她已经昏昏沉沉,闻言琢磨了半天, 终于开口却是反问:“为什么不恨?”
恍惚间似乎回到八年前。
殿中气氛压抑, 欲雨的天气,沉闷得叫人喘不动气。隐隐有宫婢的抽泣声,暮色昏沉。
窗边摆了一盆绿菊,是今年新培出的花色,总共就两盆,一盆在太后宫中,一盆在她这儿。
宁珣见过父皇在花前为母后描妆的样子。
可惜过了花期, 这些日子也没人有闲心料理它, 枝叶凋零。
他咬着牙问完这个问题, 母后一时没说话,只安静望着那盆花。
半晌,她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鬓发。
因为这世间事,大多不是黑白分明,对错善恶的分界线尚且模糊,遑论爱恨。
因为爱一个人,也会犯错。
母后说,他以后也许会懂,但她希望他不必懂。
风急了一些。
那点黯淡月光隐在云后,四周黑得彻底。
宁珣拨开衔池额前碎发,淡淡应了她一声:“嗯,会恨。”
他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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