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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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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珣看她一眼,替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他看见了她两膝的乌青。

“你提了齐光?”

衔池点点头,一时还有些感慨:“一提到齐将军,宋将军很快便想通了。”

宁珣轻笑了一声,手掌自脚踝向上,按揉过她小腿,覆上双膝:“不是他想得通,是你劝通了。”

她这张嘴有多厉害,他也不是没领教过。她若是存了心思去劝什么,少有说不通的。

“再说,也不是只劝了。”

他在她膝盖一捏,恰捏在她筋上,衔池倏地一颤,听他似笑非笑道:“私印和虎符都给了你,不说叫你去作威作福,起码该保得自己安然无恙。你倒好,去跪了一身伤回来。”

她醒过来时膝上的淤青早散了,她都快忘了这回事,想当然以为他也不知道。骤然被他一提,难免心虚地往后挪了挪:“也不是……即便我跪了佛堂,宋将军原本也是无动于衷,后来不知怎么改了主意。”

宁珣握住她脚踝将她重新拉近,身上的凉气也差不多散干净了,干脆将人箍进怀里:“他改主意,十有八九是因为想起了他那个早夭的女儿。”

衔池一愣,“宋将军有过家室?”

宁珣简单跟她讲了一遍,却发觉怀中的人消沉了下去。

衔池默了良久,才低声道:“若那孩子还活着,宋将军会是个好父亲吧。”

宁珣意识到她是想到了池立诚,旋即将她拥紧了一些,抚着她后背,嗓音不自觉柔和几分,诱着她说出来:“若是难过,可以告诉我。”

她从前在池家,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在衔池看不到的时候,宁珣目光倏地一冷——有皇帝在前,他也不太会处理这些所谓父子亲情。但若是知道她的想法,他可以替她布局杀了池立诚。

衔池摇摇头,“说是难过,但也还好。我又没体会过的东西,再怎么道听途说,也不会太羡慕。”

她默默将五指挤进他指缝间,扣住他的手,“再说,我也过了会羡慕旁人的年纪了。我只是恨他。”

她笑了一下,“还好我没有什么地方像他,性子不像,样貌……也不太像。除了这双眼睛。”她顿了顿,“我……”

她本要说,她厌恶这双眼睛,池家的血脉由这双相似的眼睛相连,她常常恨不得能从自己身体里将这些如影随形的东西生生剜出来。

可她没来得及说完。

因为宁珣忽地低下头,吻在她眼睛,动作轻柔,如珍似宝。

他接上她方才未完的话,“我很喜欢。每一处,我都很喜欢。”

她一时寂了下去,连眼角那滴沁出来的泪也被人妥帖吻去。

走进寮房,宁勉看了一眼前头供着的佛像,将身上的银狐裘脱了下来。

寮房里燃了太多炭,不仅不冷,甚至隐隐有些燥热。

他眼下隐隐有些发乌,一眼便知是这几日都没休息好。

自从三王子的死讯传过来,阿娜尔便疯了一般,说什么也要冲到太子跟前亲手报仇。先不说太子远在北疆,就是在京城,也不能让她这么冲出去。

阿娜尔武艺出众,一昧防着她不是长久之计——她总能找机会溜出去报仇。

他便只能一遍遍去劝,但收效甚微。

而眼下临近年关,二皇子又行动频繁——自太子出征后,有沈澈一步步替他铺路,宁禛已经隐隐把持了大半朝政。

他焦头烂额,不得不联系了自己布下的暗棋,去探沈澈那儿的动静。

——他不欲太子去北疆,就是怕宁禛一家独大。

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推开,又谨慎合拢,来人规矩行礼:“四殿下。”

“免礼。”宁勉回头,看向来人。在护国寺这么久,眼见着是愈发消瘦了。

她将手中佛珠缠上手腕,依言起身。

——是池清萱。

池清萱几步上前,自佛龛下拿出一只匣子:“这是我爹昨日来,吩咐要交给殿下的。应当是二殿下和沈世子近日在做的事儿。”

宁勉将东西收下,刚要走,又想起什么似地一停,吩咐道:“宋衔池,先留着。”

先前他为了阻止太子去北疆,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没成想不过是派人给宋衔池下了毒,甚至都没得手,太子便允了和谈一事。

对于池清萱,他一开始的打算,是叫她去接近熙宁。

瞎子都看得出他那二哥对熙宁的心思,熙宁虽恶毒,却没什么脑子,若是池清萱能同熙宁亲近,不必费多少心思就能左右她,进而左右宁禛。

可惜,熙宁眼高于顶,除了一个沈澈,谁也瞧不上,遑论亲近。

没多久,池清萱便进献了玉佩一计,说是借机除去太子身边那个宠姬——宋衔池为沈澈所驱使,她在太子身边得宠,宁禛行事会更加便宜。

确实该挫一挫宁禛了,所以即便他知道池清萱是为私仇,也允了——只是没想到,太子和沈澈竟都没舍得对她动手。

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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