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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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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刚才说到,皇上把平凉郡王当众叱责了一通,说他竟敢冒用别人的作品来领赏,就知道那《青玉案》不是他这种庸才能写得出来的。”

玉安书院的少爷拿起扇子轻轻一甩,“听说太子殿下已经把平凉郡王送的书画和美人都退回去了。”

朱兴这一脉早已耗尽了祖上的荣光,只能靠站队太子来获取扶持。

现在太子决定与他割席,这无疑宣告了朱家的彻底失势。

一个张狂讨嫌的纨绔终于得了报应,就连向来温润优雅的程誉,唇边都忍不住噙了点笑意。

秦王本人却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毫不意外。

大概在他盯上朱兴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此人今日的结局。

他差仆从去叫来管家:“那两个人,可以处理了。”

上次宴会时朱兴强送的那两位舞姬,摆明了是平凉郡王和太子党的耳目,要在他身边埋钉子。

当时不便直接发难,可现在平凉郡王俨然倒台,这两个刺探消息的眼线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通常的处理方式是干脆利落地抹杀,不过按照江寻澈的习惯,向来是要先查清对面的底细。

“出生地,身世,家庭,成长经历,都查过了?”

管家点头称是:“回殿下,两人都是贫寒的民女,为了给母亲治病才习舞,十三岁时被豪绅买到府中为奴,后来经过几家转手加价,最后被卖到了朱家。”

出身寒微,家里有一个生病的母亲,年纪轻轻就历尽辗转流离,其中万般辛苦,唯有她们自己才知。

而秦王府中,也有一个经历相似的人,哪怕自己失血到神智模糊,都担心着母亲的身体,不敢喊疼。

江寻澈眼神微顿,手指点了点杯壁,目光又下意识往窗外移去,可方才投来一睇的女孩早就走远了。

本要说出口的抹杀指令突然变得滞涩,于是房间里有了片刻的沉默。

在秦王思考的时候,程誉和管家闲聊了一句:“老人家今天身上带着几分点心香气,清香不凡,不知是城中哪一家的?”

“回程先生,这是府中的苏姑娘做的茶点。”

“苏栖禾做的茶点?”

程誉目光在两人面前桌上一扫,又扭头去看江寻澈,意思不言自明:你怎么没有?

而王爷保持着面无表情。

琐事而已,她爱把东西送给谁就送给谁,他都不关心。

何况秦王殿下天潢贵胄,吃穿用度都挑剔到极致,她就算给了,他也不会吃。

捏了捏眉心,把被打断的思路纠偏回去,然后说出了一句与过去不同的指令:

“如果确定没有威胁的话,放了也行。”

也就是不杀了。

“改名换姓,告诫一下,然后让她们回家去。”

管家领命告退后,程誉只手托腮,想了想,“寻澈,能不能问一下,你是因为什么才变得仁慈了?”

江寻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没有看他:“为了将来着想,总要爱惜声名。而且只是没有威胁的弱女子,杀之,反而有可能画蛇添足。”

“就是出于这样的考虑,与其他人无关。”

程大少爷没再回答,而是撩起眼皮看了王爷一眼,唇边的笑意无声地逐渐扩大。

他可没说与其他的谁有关,寻澈急着解释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表面:我不关心什么茶点,你爱给谁给谁。

内心:为什么你不给我?

江寻澈大概还要好久,才能意识到自己的内心。

意识到之后还要好久,才能坦荡地认栽。

(这么别扭,活该老婆要跑)

母妃

◎既然秦王殿下喜欢。◎

自八月十五中秋夜在飞云楼上初遇江寻澈,到如今寒露已过,天气转凉,苏栖禾已经在秦王府住了快半月了。

养伤这几日一直没有新的任务,她便坐在偏殿的书房里读书习字,还给彬州的母亲写了一封家书。

里面自然是拿出最轻快愉悦的语气,说自己侥幸承蒙贵人赏识,现在住在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衣食不愁,周围也有很多好心人照顾,过得很好,母亲无需担心。

然后问及母亲的治病情况,请她代为问候那位杏林圣手骆止寒医士,并拍着胸脯表示,如果需要钱或者什么东西,尽管来信给她。

随信附上之前猜灯谜时殿下赏给她的三百两银票,苏栖禾还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再给骆医士备一些礼物寄过去,聊表谢意她家里肯定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来王府给她换药的那位年轻御医听了她的考虑,笑道:“苏姑娘,还是算了吧。”

“那位骆大人家里几代名士,见多识广眼界极高,什么都不缺的。咱们好不容易筹措的东西,可能人家都看不上眼。”

“再说了,骆大人远赴彬州去给令堂治病,肯定也不是图你们家什么报酬。”

他环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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