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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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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的被子又小步跑出门。

哈迪斯没有防备就被塞了满怀的被子,而刚才还不太敢接近他的泊瑟芬,已经蹲在他面前说:“走廊有点冷,你记得自己盖被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上的阴郁已经消失,态度也自然轻松了一些。

甚至起身离开的时候,泊瑟芬还做了一个以前不太敢做的动作,她伸手拍了拍哈迪斯的肩膀,“那晚安,明天见。”

泊瑟芬说完生怕哈迪斯反悔似的,转身就快步走回屋子里。

这里有放置衣物跟各种布料的金箱子,她抽出了个长毯子足够睡觉用。

等到真的躺到床上,头靠在枕头上的时候,泊瑟芬才确定自己要单独睡觉。她侧着身体看着门那边,似乎在等待什么。

哈迪斯却没有出现。

也许他真睡走廊里了。

泊瑟芬想到这个,其实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这屋子这床也不是她的,她简直是鸠占鹊巢那只鸠。

她平躺着抬起手,看着手绳上的小短剑,从哈迪斯心里抽出来的。

虽然知道哈迪斯这个样子是外部力量造成的,但还是……

“很温柔啊。”泊瑟芬忍不住低声喃语起来,这样下去,她可能会不断地得寸进尺。

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哈迪斯真能退到走廊里睡觉,而只是为了让她心情好。

当暴烈的占有欲逐渐转变成自我牺牲的深情,泊瑟芬发现自己的意志力,随着哈迪斯对她的底线越来越低,而变得薄弱起来。

泊瑟芬无奈地将手捂在脸上,固执警告自己。哈迪斯是颗糖,甜是甜,却不是她的,所以不能占为据有地吞下去。

唉,搞不好他还真的喜好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毕竟在爱情之箭的折磨下,竟然还想给人家做个雕像供着。

她当初为了保命乱扯的话,原来才是事实吗?

泊瑟芬又转个身,面无表情地想要理顺这个混乱的局面,最后头痛地放弃思考,情情爱爱什么的虽然纠结,但是却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回家的路——要是找到回去的方法,能将哈迪斯当行李一起打包带走吗?

泊瑟芬猛地双手拍脸,将自己的妄想给拍掉,算了,睡觉吧。

强扭的瓜不熟,不好吃。

被迫的爱情也不道德,不纯洁。

她不能对哈迪斯有非、分、之、想。

给自己进行了一轮道德洗脑后,泊瑟芬总算是四大皆空地闭上眼,不再觊觎被爱情操控的,睡在走廊里可可怜怜的冥王了。

心里的各种各样到让哈迪斯无法分辨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下去,是睡着了吗?

哈迪斯重新站起来,坐着的时候会给人一种示弱姿态,顺应她的要求,更是一种缓解她紧张情绪的最佳方式。

他伸手碰了碰壁画,一个簌簌发抖的侍者从彩绘花里钻出来,无声将头伸过墙去,也不敢多看就回来对冥王点了点头。

睡着了。

哈迪斯收回手,用一种严苛无比的审讯态度,凝视着自己的情感波动。

能继续忍耐住发疯的躁动吗?不能,快要忍不住。

哈迪斯面色阴沉,不敢再去看泊瑟芬一眼,今日的耐性比以前要弱。他转身就消失在原地,来到刚建起来的祭祀屋,崭新的彩绘图案用了大量刺目鲜艳的色彩。

可是细看,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图案中,是各种诡异复杂的几何跟长线团图案组成。

如无头无尾,无法逃脱的迷宫,神力低微点的神灵凝视久了都会开始眩晕。

哈迪斯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神像,他雕的时候是一比一还原她身上的各种细节,精细到她指甲的形状,皮肤的颜色,头发丝的蓬松感。唯一不相似的发色,也是他出于私心用冥府的力量染黑而成。

哈迪斯半跪下,俯趴下强健的背脊,将脸搁在神像冰冷坚硬的大腿上。他冷漠的眼神,在这间寂静的屋宇内才开始出现波动。

阴暗、贪婪、又温柔。

十足的忍耐变成了他最好的伪装色,当他学会掩饰自己蓬勃的爱意与张狂的欲望,她才愿意不抗拒他。

可是这种隐藏渴望的方法,却让他随时都可能失控,所以他需要一个剥离欲望的方法。

哈迪斯低垂下眼,黑色的卷发盖在眼下,阴影如蛇鳞森冷地覆在脸上。

继续装得弱小顺从,继续装下去肯定能得到那颗最甜美的果实,他隐约看到了泊瑟芬给他的希望。

欲念缠身地进行祷告后,他重新站起来,脸上冷静的面具一丝一丝裂开,露出欲求不得的狰狞神情。

如果泊瑟芬此刻看到他这个模样,会立刻清楚地意识到,眼前这个可怕的神明没有改变过,依旧是一开始那个毫无理智抢走她的强盗。

他深呼吸努力压制一会,才颤抖地闭上眼,感受血液在膨胀鼓动的血管里流动。

缠在他身体上的黑色的雾气,骤然化为生翼的怪物,凶猛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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