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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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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租住一年了。还以为过年了,他们总该走了,谁知道,这年轻男子不仅不往外跑了,还开始买福字对联,一副要在客房过年的架势。

这南来北往多的是行客,大年初一上门投宿的也是常见。掌柜的也不是想要赶人,这位绝对算是财神爷了,巴不得他一直留宿,就是难免心里嘀咕几句,看到不合常理的事忍不住摇头。

被掌柜嘀咕败家的江知白正在房间里忙着贴窗花,他贴窗花的架势跟飞檐走壁和人打架似的,手里拿着沾满浆糊的窗花纸,站在下边仔仔细细观察方位,看准了以后,飞身上去将窗花一拍,直接糊在了窗上。

陆无衣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皱眉,喊住又想飞上去的人:“你再拍下去,掌柜的要上门来查看你是不是在拆他的房子了。”

江知白举着窗花一脸无辜:“我又没拆家――那你说,怎么弄?”

陆无衣问:“你在家就没贴过?”

江知白理所当然:“有下人,不用我动手。”

陆无衣:“我家人也多,但我爹娘会喊上我们兄弟姐妹一起贴自己屋子里的窗花福字。”

江知白耸肩:“我的屋子从不贴这些,血红红的,我不喜欢。”

陆无衣想起他一水的银白、月白、灰白、米白长袍,默了:“你喜欢白色?”

江知白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是啊,干净。”

“白衣不是更容易脏吗?”

江知白一副你傻吗的表情:“如此才能第一时间发现脏了便换掉,若是穿一件黑衣,看不出脏不脏,但衣服确实是脏了,这不就是自欺欺人?”

陆无衣竟是无言以对。

“既然不喜欢,怎么还去买这么多福字对联。”她翻了翻桌上一叠“血红红”,这福字、窗花竟是没有重复的。

“我想试试这种血红红的过年,不行吗?”

陆无衣拿出一张春字窗花,递过去:“行,贴这个吧,踩在凳子上贴,别乒乒乓乓把客栈的窗户拍坏了。”

江知白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认命,搬了椅子放到窗下。

陆无衣又和他说:“你知道贴窗花最重要的过程是什么吗?”

他踩着椅子举着窗花回头看过来:“什么?”

“是一家人,一个站在高处摆弄位置,其他人站在下面说‘往左一点、往右一点’的气氛。”

江知白想象了一下,无法领会。

“这有什么气氛?”

陆无衣想起往年六桥山庄的场景,眼神悠远嘴角不自觉带上了一丝笑:“一家人一起做一件喜事的气氛,如果像你似的,啪啪几下就贴完了,多没意思。”

江知白僵着手:“那你说,我贴。”

陆无衣从回忆中抽回神,抬头看了他半晌:“照理,我该给父母守孝的,这红彤彤的窗花,的确不怎么好看……”

江知白一下子团起手里的窗花精准砸到她脑门上:“老子就要过年!喜气洋洋地过年!你赶紧的,说!怎么贴!”

陆无衣抬手摸摸额头,仰头看着迎光而立、气势汹汹的人,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缓缓起身,重选了一张窗花递过去,然后退后,站在远处帮他看方位。

“上一点,再上,上,往左,对,别动我再看一眼……”

“不用看了,我看就很好。”啪地一拍,贴上。

陆无衣冲他竖起大拇指:“完美!”

江知白嘴角一勾,也不要椅子了,拿了窗纸就飞到窗台上,比划着让陆无衣看合不合适。

他买得多,客房再高级也没多大,一圈贴下来,当真是满屋子红彤彤,这想要的过年气氛实打实有了,岂止有,都溢到街上去了。

江知白刚贴完就听到楼下小孩喊:“这个孙猴子好看,我家也买这个!”一探头,小孩指着他的金猴闹春窗花磨他娘呢。

妇人一拍小孩屁股,直接把人镇压带走了。

江知白觉得看了一场热闹,哈哈大笑,幸灾乐祸。

陆无衣看着街上的其乐融融,心中难免触景生情,扭头一看这人连小孩的热闹都看,没心没肺体现得淋漓尽致,却还时常如此说她,不由好笑。

人生际遇真是谁也说不准,她也算是死而复生,本以为捡回一条命已是幻境改命,谁知道还能这么安安稳稳地过起新年,就在这离家不远的地方,听着乡音,看着熟悉的乡俗,除了身边的人不同,与记忆里的新年并无二样。

除夕夜,江知白让客栈整治了一桌好菜,给陆无衣准备了一壶花茶,自己不知从哪搞来一坛好酒,关起门窗,烧了炭火,暖融融地窝在房里吃年夜饭。

吃之前还和陆无衣确认:“你们这边吃年夜饭还有什么习俗吗?”吃完又问,接下来照理该做什么。

按部就班的,就按照陆无衣所说的杭州习俗过了年三十到大年初五这六天。

大年初五迎财神,掌柜的在门口放了好大的鞭炮,不少生意人上灵隐寺进香。陆无衣不能出去,江知白独自去凑了热闹,回来脸黑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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