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节(2 / 3)
个小时汽车,身上黏糊糊发酸,但是这座位很好,她怕去趟厕所就被人占了,打算继续坚持躺着,躺够了再说。
躺着躺着,早上起得早,她迷迷糊糊,有些犯困,慢慢合上了眼睛。
拿着饼的手渐渐失去力气,一点一点松开。
“吧嗒”一下,饼掉在了脸上。
方翠翠吓得身子一跳,立刻睁开眼快速望向四周,见周围一个人没有,松了一口气,再低头一看,是饼掉了……
她拿起来啃了一口,嗓子干得不行,人倒是彻底清醒了,起身在椅子上发着愣呆坐。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又开始犯困,困着困着,一个失重感袭来,她又清醒了。
这么几次反复,露在短袖外的手臂明显感受到了夜里的凉气,大概真的到了深夜。
走廊里偶尔有一两个人提着行礼走过,有的会侧头看过来,她自顾自坐着,对方又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方翠翠渴得实在是嗓子冒烟,再也忍不住,感觉歇息得差不多,背起书包提着塑料袋,离开了这三把死死占着的座位,去了厕所。
厕所同样是一片寂静,走进去脚步声甚至有点回响,好在灯全都亮着,不至于那么恐怖。
方翠翠终于在厕所的洗漱台前看清自己一天晕车后成了什么模样。
头发乱糟糟的,马尾辫已经歪了,衣服皱巴巴仿佛梅干菜,脸色蜡黄,嘴唇干得起皮,她在山里风吹日晒的,皮肤黑黄,此时镜子前的人,俨然一个又土又脏甚至邋遢的村妞。
挺好挺好,这模样,没人会对我起歹心。
方翠翠苦中作乐自我安慰。
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动作是半点不慢,立刻解了皮筋重新梳头,又从书包里掏出从家里带来的毛巾,洗脸洗手。
这块毛巾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她离家前特意去河边仔细清洗过,虽然上面的毛稀稀疏疏了,但好歹出门使用方便,又能省一点钱不用买新的。
她挨个检查女厕所小间,确定没人后关上女厕所的大门,在洗漱台前冲洗脸和手臂,又用毛巾擦了身体,把身上黏糊糊的感觉都擦掉了,把毛巾放在一边,洗了洗手,捧水漱口,冲刷了满嘴的古怪味道,捧着水连连喝了好几口,一解干渴。
做完这些,她又提着书包塑料袋进了一个厕所隔间,锁上门,挑了一套干净衣服换上。
方翠翠在厕所完成了洗脸擦洗身子、换衣服洗衣服,最后上了一个厕所,确保接下来不会再频繁过来,这才开门走出去。
不舍得出去住酒店在车站过夜的人很多,她除了厕所回去,就发现自己刚才的位置被一个中年男人占了,他已经躺在那睡着了。
方翠翠估摸着售票厅人更多,她不喜欢人多,索性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把书包横放地上,抱着塑料袋直接坐下了。
这个坐姿反倒让她安心了一点,塑料包在怀里,书包在屁股下,就算她睡着了,别人来偷,她也会立刻惊醒。
东西真的是不值钱,小偷偷走估计都卖不了二手,但是对她来说太重要,少了一样就意味着去了省城又是一笔开支。
就这样,方翠翠抱着衣服,头枕在上面,以一个在地上坐着缩成球的姿势,睡着了。
中间因为姿势让人四肢发麻发酸,醒来好几次,但是实在太困了,她又顾不得许多,再次睡了过去,直到周围开始有了声响,人流似乎多了一些。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外面天亮了。
走廊上开始有人来来回回,还有人正拿着票还是纸张确认时间啊路程啊之类的。
方翠翠一别捏腿一边缓缓起身,背着书包去厕所洗脸漱口,收拾完,往火车售票厅去。
售票厅的柜台还没开,但是排队的人有了不少。
方翠翠听着这些人对话,又找几个面善的人问了问,找到了买省城票的队伍,排在了末尾。
2006年,一些小城市、偏僻农村的人们开始往外走、去大城市打工。无论昨晚一起在车站过夜的人,还是今天一早在这排队的人,大多是衣服简陋的打工人。
他们都和方翠翠一样,小心翼翼守着十分破旧的包裹,吃着看着就难吃的干粮饭菜,对着偌大的售票厅茫然生疏。
方翠翠一边提防这些陌生人,一边又在这些“同类”身上找到一些安全感。
八点半,售票窗口终于开了,方翠翠排队早,很快买到了火车票,一问价钱,和班主任说的一样,于是火车票花光了她手头所有钱,只给她剩下最后三块。
方翠翠握着找零的钱反而松了一口气,没涨价就好。
火车十点开,手里只有三块钱的方翠翠反而“无钱”一身轻了,不用怕丢了“巨款”,不用担心有人偷钱……一边问人一边看指示牌,顺利过了安检找到了站台。
坐在站台的候车座上,方翠翠,包括内心那个属于原主的情绪,全都激动兴奋起来。
大城市,近在眼前!
火车是慢车,不是未来的动车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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