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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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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抽疼,字临摹得不好,只能撕下重摹。

如此五番后,温廷舜倏然起身,走至她近前,温廷安看着他,仿佛捉到了他的把柄:“你冠冕堂皇地越界,过来,让为兄赏你一拳!”

温廷舜容色毫无波澜,从袖囊里摸出了一瓶药膏,不轻不重地搁在她桌案上,话辞冷得可以冻出冰渣子:“拿着。”

温廷安一脸小人得志之色,变得有些怔忪,烛火摇红,倒映着少年笔直的身影,她纤细的身影,被这一道极有压迫感的身影包围,仿佛被请入彀中的猎物,停滞了动弹。

温廷安捻着药膏,跟着起身,感激涕零道:“二弟,你待为兄真好,我以为坦诚一切,你虽不会为外人道也,但至少心生鄙夷与恹嫌,没想到你胸襟博大,为兄真是感激涕……”

“晨早收你五两银子,今次还清了。”温廷舜阻断她的话,眸色疏旷且凌冽,一字一顿道,“少自作多情。”

没想着他还记着这一茬,温廷安颇感意外,她以为他城府深沉,人情薄冷淡漠,没想到心思还能如此细腻如发。

温廷舜扶着轮椅的轮毂,徐缓返身,利落地拾掇了桌榻,本欲拂袍而去,但想起了些事,蓦地回望她一眼,顿步不语。

温廷安借着烛火,用药膏匀抹在手指上,此则西域出产的芙蓉膏,膏物薄凉温软,不多时,她手上的薄伤恢复了个七七八八,搦墨摹书时,也不再感到疼痛,她甚感揄扬,潜心凝气,摹了约莫半个时辰。

一抬眼,没料到,温廷舜仍在院门的低槛处候着,隐隐透着夜色的绛蓝天幕之下,少年眼神幽黯未明,温廷安一面抻一下懒腰,一面打了个哈欠,笑道:“为兄知晓二弟心疼,但为兄的手伤已经不打紧了。”

“你没有道实话。”他看了她一眼,猝然道出这般一句话,“在傍午的马车上。”

温廷安觳觫一滞,莫非这厢仍在质疑她不是个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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