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4 / 5)
则,容易招致常娘的怀疑。
不过在此番,常娘抬着眸看着他:“秋笙为何会问及此事,那?一批被掩埋在隧洞里头的杂役,可有你相识相熟之人??”
看上去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但在斟字酌句之间,满藏着试探之意。
椿槿亦是?反应了过来,目光落在了戗金填漆的几案之上,不动声色地为秋笙重斟了一盏茶,勾眸巧笑地道:“常娘子莫要说笑了,妹妹是?什么身份,那?些?劳役又是?什么身份,妹妹怎么可能会认识那?些?人??”
透过窗棂隔间的赤金色熹光,在偌大的车壁内外轻轻震荡着,温廷舜的秾纤睫羽之上蘸染了一些?碎光,因此衬得他面容一部分浸溺在了晦影之中,情绪莫测且未明。
少时,温廷舜温沉地笑了笑:“秋笙是?在替常娘子做考虑,您这几日皆在筹办竞标会一事,兹事体大,切不能出任何篓子,加之能来竞标会的人?,非富即贵,万一有人?发觉了隧洞吞人?一事,起了疑心,那?岂不是?扰乱了您铺设好的整一盘棋?秋笙问及此事,不过是?怕有些?人?,意图不轨,坏了您的好事,未雨绸缪,总归是?好一些?的。”
此处所提及的『有些?人?』,其身份与算计,自当是?不言而喻。
常娘眸底晃过一抹异色,这酒坊内外,最?近确乎是?被大理寺的暗桩盯上了,对方还盯得格外隐秘,就拿昨夜来说,竞价会的前夕,这账房里的李账房与管事小厮,俱是?被砸昏在地,不省人?事,而这藏匿于暗格之处的一叠假账册,据掌事姑姑说,没有动过的人?为痕迹,遍搜那?账房上下,亦是?没有任何一物缺失。
那?就奇了怪了,这个贼人?潜入账房,打昏了李账房与小厮,又不探囊取物,其之所图,究竟是?什么?
常娘虽摸索不出这贼人?究竟怀揣什么计策,但她早已在暗中布下了暗桩。
常娘淡然一笑,目色轻轻落在了升起袅袅青烟的茶盏之上,道:“原来秋笙是?在忧心这般事,无碍,我已暗遣一位人?物,设了一些?计策,估摸着,那?些?人?行将是?咬饵了。”
“咬饵?”温廷舜狭了狭眸心,“常娘子的意思?是?,您今番只留掌事姑姑一人?在坊内,明面上是?疏松管制,暗面下是?一出空城计,专门用来引蛰伏在坊内的贼人?上钩?”
“错了,这一回,不是?掌事姑姑设计,她不过是?宅妇,哪有祓除细作的本事。”常娘云淡风轻地抿唇而笑,玉润修直的指腹,在扶几之上轻轻叩击着,奏出了一阵颇有节奏韵律的声响。
温廷舜敛了敛袖裾,心中思?及了什么事,陡沉了下去。
常娘遣了一位人?物。
这人?是?谁?
“那?岂不是?坊内有一出好戏可看?”椿槿笑着附和道。
常娘抿了抿檀唇,道:“估摸着,现在好戏就已经开场了。”
温廷舜眸色一凝,没成?想?常娘竟是?留了一手,他的指尖轻轻抚在了几案之上,面容渐然覆上了一层薄薄的翳色,抿着唇,邃深的眸底之下,是?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颠簸的马车踩着辚辚之声远去了,常氏酒坊之内,昼漏初尽,日色绵长。
这厢,沈云升同另几位杂役,将新酿好的一桶武陵玉露,徐徐地运入了地下酒窖之中,沈云升拿起肩膊上的汗巾,轻轻地拭了拭汗渍,趁着众人?歇在原地,他一面将汗巾搭在肩膊处,一面对杂役头子道了一声:“我去解个手。”
头子冲他爽朗地挥了挥手:“快去快回啊,待会儿还有不少活儿要整。”
沈云升欠了欠身,便?是?去了一趟恭房,只不过,临至恭房之前,他倏然调转了一个头,趁着四?处无人?主意,他依照着脑海里的图纸,行至了菡萏院,他的动作非常轻,正在洒扫庭除的小鬟并?未发现他,沈云升就这般行云流水地翻入了内院。
庭院内花木扶疏,小窗轩阁,一派春光融融的良辰景致,他蹑手蹑脚地穿过了垂花门,绕过影壁,潜入了秋笙的内室之中。
温廷舜给他留下了一系列隐微的记号,这种记号近似楔形,还是?朱常懿传授给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才认得清楚,寻常人?是?认不清明的,也根本觉察不到它们的所在。
依据温廷舜所留下的楔形记号,沈云升一路摸索至了寝屋内的拔步床之下,里头置有一只紫漆嵌玉衣箧,揭了那?箧盖,搜寻至箧箱的底下,果不其然,里头藏匿有一叠账册,以一团暗纹绸布紧紧裹之,待君撷取。
沈云升核查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遂是?抄手顺走?,藏入了袖囊之中,将其速速带离。
账簿已然取走?,最?后一步,便?是?去那?一座弃置的旧戏台,同崔元昭与苏子衿会合,旧戏台以北之地,有一处朱漆凿砌而就的矮墙,矮墙之外通抵东廊坊里头的街巷铺子,人?潮海海,依凭他们的身手,直接翻出去,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沈云升去到了旧戏台,在掉了半边银朱漆的楹柱之上,敲了两截长音与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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