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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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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而,一抹黯色自眸心深处隐微地浮现?了?出来,他忽然说了?一句话:“你?所说的那一桩会殃及到众人性命的大事,可?是与火-药有关?”

长贵原是阖住了?眸心,听的此话,容色稍稍僵了?一僵,半睁开?了?眼眸,他虽是没?有言语,但容色之上的怔忪之意,已然是出卖了?他。

氛围有一刹那的凝滞。

温廷安攒眉,问道:“火-药?为何你?会如此推断?”

其他人亦是难掩惑色。

毕竟此种推断,光是听着,便是骇人听闻。

温廷舜负手而立,冷淡的眉眼之间平添了?一丝微澜,他徐然解释道:“我们所处的地方是在采石场,专门搜掘菱花燧石的地方,既然媵王要冶炼火械,需要一处冶炼火械的地方,但这冶炼场到底是设在了?何处,其实我们并不知晓。”

经温廷舜抛砖引玉,众人听罢,骤然顿悟了?,吕祖迁面露恍色,道:“温兄有道理,我们来采石场好些时日里,只能见到一堆菱花燧石,但从未见过冶炼场,这一处地方,云督头从未我们提过。”

温廷舜道:“我们此前只顾着去寻觅媵王通敌叛国的物证,反而忽略了?这一处细节。通常而言,媵王要采掘势头,要冶炼火械,为了?俭省人力与土地,会将采石场与冶炼场设置在相邻的地方,西苑的隔壁是东苑,东苑是达官显贵寻欢作乐之地,乍观上去,并不是冶炼厂的所在。”

长贵凝眸看?着温廷舜一眼,温廷舜却是没?再解释下去,忽然对温廷安问起?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道:“媵王纵火烧四?夷馆的时候,你?躲在了?何处?”

温廷安回溯了?一番,道:“我潜在了?酒寮下方的湖泊里。”

“湖泊里的水,是冷的还?是热的?”

“好像是热的……”温廷安说至此,眸子蓦地一瞠,敛声屏息,看?定温廷舜,思及了?什么?,“难道说……”

温廷舜道:“现?在是倒春寒的时节,尤其是到入夜,湖水温度极低,寻常而言,湖泊里的水不可?能会是温暖的状态,除非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湖底下面是一块巨大的烧炼之地。”

“而这块烧炼之地,便是冶炼场之所在。”温廷舜审视着长贵阴晴不定的面容,继续淡声道,“你?说,明天必然生发一桩会让众人丧命之事,又不是发动兵变,什么?东西会让这般多人丧命,唯一的可?能,只能是火-药,易言之,湖底下面的冶炼场,所冶炼的火械,其实是火-药,是也不是?”

长贵先?是怔忪了?片刻, 继而定了?定神?,适才发?现,任何细枝末节, 似乎都永远逃不过温廷舜的眼睛。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 甚至没有交代这一桩事体的具体细节, 但温廷舜凭他敏锐锋利的感知与洞察,已经猜着了这一桩事体的核心脉络了?。

想当初在四夷馆的时候,长贵觉察到温廷安在窥听他,他遂是生了?浓重的杀念, 温廷安也是足够机敏的,一凭自己极好的水性,便一不做二不休地浅藏在了?湖泊之下, 教他好找了一番。当时长贵没有料知到, 温廷安藏在湖水之下一事,阴差阳错地给温廷舜提供了冶炼场的线索。

温廷舜容色淡寂, 乌浓的睫羽半垂倾落,覆下了一片晦暗未明的浅影, 他的神?色本来是淡到毫无起伏的,但此?际,卧蚕的弧度却是深了一些,眸色掠起一丝漾漾然的辉光, 话?辞如沉金撞玉一般, 在窄仄潮湿的隧洞底下幽幽响了起来:“不知道我方才之所言,推论得是否无误?”

甫思及此?,长贵的唇角浮起了一丝哂然的笑色, 他没有?否认温廷舜的话?辞,反而坦荡大方地承认道:“不错, 你方才之所言,全无错处,但那又如何呢?你纵然是知晓冶炼场安置于?四夷馆的湖泊底下,可目下四夷馆起了?火殛,四围俱有媵王的重兵在把守,庞珑与钟伯清麾下的兵卒亦是戍守在酒场的八方,单凭你们几个的本事,能安全离开采石场都是未知,更遑论抵达那一处冶炼场。”

长贵的口吻极为奚落,他所述职之言,却是实情,在隧洞之外,除了?赵瓒之派遣的众多?禁兵,庞珑与钟伯清二人也攒有?不少兵丁,镇守在酒场之中的兵丁数量,是远远超过众人的想象的,敌众我寡,敌盈我竭,温廷安他们若想阻止埋伏于?地底下的火-药被引燃,便是要?冲出采石场,前往东苑,但东苑大人物众多?,守卫森严,潜伏入东苑并?顺利寻索至冶炼场,绝非易事。

温廷舜没答此?话?,仅是上前了?一步,一记手刀,如掣电般疾然地劈削在了?长贵的后颈处,此?举委实是过于?突然了?,长贵一时之间没个防备,沉鸷的眸瞳猝然一缩,继而瞳仁逐渐涣散开了?去,陷入昏厥。

“温兄,你怎的打昏了?他?”吕祖迁纳罕地说?道,“我们不是还有?事儿?要?拷问他么?”

“该拷问的,其实都已经拷问完了?,跟他耗下去,只会是徒劳无功。”

接下来九斋打算商量下一步的计策,长贵心眼较多?,不宜让他知晓。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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