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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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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劳作的缘故,皮肤乃系健康的古铜色,腱子肌与?肱二头肌看起来非常硬韧,下?面是粗褐短袴,打赤足,小腿展露在空气之中,上面是蓊郁的腿毛。

听?温廷安问起打捞尸体的时辰以及经过,领头的罗师傅一举推前那个年青水手:“冷尸是阿茧捞上来的,这个细路仔清楚得很,快,跟官爷唠唠。”

细路仔,是一句典型的广州白,意思是指小孩儿,温廷安这南下?的途中,周遭很多是操广州白的客商,她耳濡目染得不少,虽不太会说?,但可以基本听?懂。

眼前这位年青水手,跟她年岁相仿,但不太敢直视她,眼神一直温静地覆在地面上,手绞在腰际,一副拘束的行?相。

温廷安道:“你是何时发现郝容的?”

阿茧忖了一下?,道:“草民是晨早起棹巡江的时候,发现南岸那一堆寄藻里,浮着一坨黑不溜丢的名堂,当时天还没亮,看不起清物,以为是岸畔延道的出粪人,偷了闲,随手将泄物斟水去了。官爷应是晓得,粪能哺藻,藻却是害水之物,常引珠江变赤水,故此,草民忙去清濯藻物,哪承想提灯照望之时,才发现这坨泄物,原来竟是个冷掉了的官卒……”

话至此,阿茧露出畏怯之意,两股颤栗,仿佛没从那惊世骇俗的场面挣脱出来。

“草民在珠江上捞了三年的人,士农工商三教九流皆有之,唯独就没捞过官,草民想不通,这当官的多风光啊,有甚么好想不开的……”

话未毕,阿茧的后脑勺,猛地挨下?罗师傅一掌雷,“叨叨逼逼乱嚼什么舌根,没看到?官差正在查案么?”

阿茧顿时噤若寒蝉。

温廷安失笑:“别打小孩的后脑勺,长身体的年纪,再打下?去,就不聪明了。”

罗师傅:“细路仔就是欠管教,官爷甭替他说?话,继续问。”

温廷安推断了一下?郝容的死亡时间,从尸首生出的瘢痕、尸僵与?肺叶肿胀情?状观之,他是坠桥后的半刻钟内就溺毙了,当时人还处于宿醉的状态之中。

温廷安问道:“你打捞郝容的时候,他身上当时有什么东西?或者说?,岸上有什么人?”

阿茧还是照例思忖一番,扳着指头,道:“呃……官人的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东西,大都给江水冲至滩涂上,给拾荒匠拣走,要?么就是沉江了,但草民打捞了两日,遍寻无获。”

“至于岸上有什么人的话,当时天色真?的很黑,草民也委实睇不清。”

阿茧话至尾梢,问:“官爷可是要?寻什么东西?或是要?寻甚么人?”

温廷安牵了牵眼角,摇了摇首:“没有,只是照例问问。”

询问完渔民,少时,周廉、吕祖迁和?杨淳就陆续回?来了。

吕祖迁先道:“我去询问了近遭的贩夫走卒,问八日以前雨夜的事?,但大多数人对郝容坠桥冇印象,郝容坠桥时间是在子夜,但当地民居有早寝的习惯,一般亥时以前便歇下?了,我访了一圈,没有直接目击坠桥的人。”

温廷安眉心蹙了一会儿,但很快平展开来,对吕祖迁道:“讲广州白有内味了。”

周廉道:“我去造谒郝容的屋舍,他家的夫人和?儿女正在守灵,我问过了,郝容生前最爱去的酒家是南岸的菩提庵,每夜下?值都要?光临一回?——”说?着,驱前压低声音道,“据郝夫人说?,郝容常在菩提庵赊酒,与?庵主关系匪浅,却遭旁余地痞酒客的嫉酸,他们不敢直接对郝容寻衅,常在郝家门前闹事?。”

温廷安眉心露出一抹兴色,原来这个郝容还有风月一面,她道:“南岸的菩提庵?”

她问杨佑:‘菩提庵与?夕食庵有什么区别?”

杨佑露出了行?家的面容,道:“这可有讲究,师姑庵分有三六九等,夕食庵是一等,那么这个菩提庵,就是连九等也算不上了,小作坊、小牌面、不入流,女尼身上一股子未开化的胭脂味儿,与?夕食庵的师傅,简直有云泥之别。”

温廷安噢了声,浅笑道:“杨书记见识过?”

杨佑笑道:“咱家的知府爷有个待客之道,有朋自远方来,必是要?延请他去夕食庵一遭,下?官十多年前初来广州,便是已见识过一回?,待两日知府爷上值,定会为少卿爷在夕食庵接风洗尘,尝尝人间至味。”

温廷安想起半日以前,方才与?望鹤相识,这位女子对她说?过,很快会再相见。

此话果真?不虚。

目下?的光景,还剩下?杨淳没有禀复,假令他没查到?什么的话,自今下?开始,他们便从菩提庵开始调查。

讵料,杨淳道:“温兄,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温廷安纳罕:“什么人?”

杨淳没有答话,延请她下?了水磨青板桥,抵达北岸,周廉、吕祖迁面面相觑,亦是跟了上去。

于一片吆喝叫卖声中,附近有一座名曰『周家磅』的米行?,搞批发生意,米贩着一身开襟绸装,正在盘坐在仓口前,掬起米袋的米,对往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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