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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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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霾意,终于适当地驱逐了些许,迎来了一缕曙色。

他可能感到喉头又开始发痒,掩唇隐抑地咳嗽了几声,尔后捋平呼吸,淡声问:“你?们协同来寻我,所谓何事?”

那?一只?鹩哥,大概也瞅清温廷安与温廷舜的不大对劲,兴奋地扑扇一下,从笼中震翮高飞而出?,落在老人?硬韧的左肩膊上,用鸡贼的话辞问道:“你?们系唔系在谈朋友?”

一句鸟语,即刻掀起千仞风浪。

温廷凉匪夷所思地盯着这?只?鹩哥,又看向了长姊和二哥,更确切而言,是看向两人?相牵的手。

起初,那?一番混沌的、不甚明朗的思绪,一霎地豁然明亮。

原来,长姊和二哥,是在谈朋友?

温廷凉蓦觉自己的洞察力,居然连一只?鹩哥都胜不过。

晌久,温廷凉又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慢着,什么?,谈朋友?!

……可,可是,长姊和二哥,不是有亲缘关系么?,怎么?能够处在一起呢?

温善豫与温善鲁亦是面面相觑,面靥上一片难掩的惊觉之色。其实,早在半年以前,孩子们在为科举备考时,他们或多或少是能觉察出?一丝端倪的,但转念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多虑了。

毕竟,温廷安与温廷舜的关系,素来谈不上敦睦,是以,这?俩人?怎的可能会对彼此,生出?一丝逾越伦理纲常的情愫呢?

这?不就是断袖之癖么??还是生发在两兄弟之间?,简直是太?荒诞离奇了。

今朝,他们得知温廷安是个女子,但这?生发在姊弟之间?的感情,那?不是更离谱?

若是真教?两人?成了一对,兹事传至洛阳,他们崇国公府岂不是沦为了痰盂,引得万千流言蜚语缠身了么??

在一屋子人?复杂地注视之下,只?见许久未言的温廷舜,徐缓地行至温青松近前,躬身道:“祖父,不实相瞒,晚辈其实并非闻氏所出?,晚辈的身份,亦非温家少爷。”

温青松的眉角痉挛抽动了一晌,他的面容仍旧是平寂淡沉,不过,嗓音变得有些薄冷:“既然不是闻氏所出?,那?你?到底是谁?”

温廷舜抬起眸,接住了老人?颇具质询意味的审视目光,他以缓慢而明晰的口吻道:“晚辈姓谢,讳玺,原是大晋末代的皇子,大晋亡国前一年,被确立为储君,一年后大晋亡,父皇崩殂于熙宁帝的刀下,母后骊氏投缳自尽于松山,宫嬷闻氏带晚辈流亡潜逃,一路流亡至洛阳。”

温廷舜半垂着眼睑,他能感受到温青松趋于肃杀的气势,但他没有因此中断讲述,而是不紧不慢地继续:“承蒙温善晋与吕氏的关照与照拂,晚辈以温府二少爷之名义,改名换姓,卧藏于崇国公府。”

死?寂一般的缄默后,温青松的嗓音瑟冷下来,话辞里潜藏着无厘的愤愠:“你?蛰伏于崇国公府的居心,究竟是什么?,复辟大晋王朝?”

温廷安能听到老太?爷话辞里的颤抖,仿佛是怒气隐忍到了极致,委实忍无可忍了。

对于她隐瞒他是女娇娥,他大抵觉得可以忍受,忍一忍的话,姑且也就这?么?囫囵过去了,但温廷舜的陈情,显然是出?乎了在座所有人?的预料之外。

他本是温家二少爷,何时,竟是变成了大晋末代的王室遗孤,谢氏储君?!

若是寻常人?自称是前朝皇子,众人?只?会觉得此人?定是胡说八道。

但今刻,道出?这?一番石破天惊之语的人?,是温廷舜。

温廷舜在温家是颇有地位与话语权的,字字千钧,堂堂皇皇,众人?皆是信服他的,是以,对他所说的话,深然信服,毫不怀疑。

温廷舜也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同众人?开这?般荒诞的玩笑。

这?厢,听温廷舜继续道:“晚辈蛰藏于崇国公府,最初的目的,确乎是卧薪尝胆,待来日手握重?权,必是要?复辟大晋,不过,在过去一年之中,是温廷安,教?我逐渐摒弃这?一念头,比起复朝复仇,我觉得这?一生,还有诸多更加值得去追溯、去践行的事。”

后半截话,已?经教?在座众人?听明他话中真正的蕴意。

温廷舜坦明身份,是抛砖引玉,寻老太?爷,成全他与嫡长孙女之间?姻缘,才是真。

温青松覆在竹笻之上的苍手,涩然地轻颤一下,仍旧一副冷哂质询地口吻:“不复朝,不复仇,那?你?在九泉之下的父皇母后,焉能瞑目?毕竟,熙宁帝当初开国之时,便?是夺你?父皇的黄袍,一席龙袍加身,制霸禁庭,骊皇后葬于松山大火,如此血海深仇,你?说能不报,便?不报?”

“——这?些仇、这?些恨,你?能轻易放下么??”

温青松的?问话, 语句沉重,话辞犀利,俨若一重盐霜, 冷敷在温廷舜的陈年旧伤上, 他蓦觉自己的?身体, 在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冰冷彻骨。

温廷安适时牵握住他的右手,刚一相触,便?觉得?少年的?掌心腹地, 寒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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