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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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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众人皆是不会陌生。

只?消沿着珠江岸畔,持续地行走下去,定是能够经常见到这种青翠透黄的藻类,它们通常以聚居的形式,沉浮在堤岸边缘的位置,只?不过,它委实太过常见了,也委实太不起眼,常见到,以至于众人习惯性会去忽略它,根本没有想过,让阿茧与望鹤不能逃逸的、在江面?通行的最大阻碍,竟然会是这般一种微弱草芥一般的植被。

“这种藻物?,颇受天候影响,若是落下暴雨,江面?必会生成一大片,让江海熏染成一种独特的赤锈之色,即谓之『赤潮』,严重地绊阻驳船的运行与往来?,是以,官府势将派遣不少官兵,仔细去清濯这些寄藻,以防止它对江海的水质和通行造成伤害。”

“昨晌落下过一场阵仗极大的暴雨,诸多水道上?,其实很容易引发赤潮,以阿茧常年?生活在江海之上?的经验,必定是知晓,滂沱暴雨过后,势必引发广大的赤潮,严峻地阻碍水道航行。既是如此?,他又怎的可能会取道于它们?”

审案之上?的一丛烛火,正在不安地摇来?摇去,橘橙色的火光,静静地覆照在温廷安的面?容上?,将她的眉目,洞照得格外娴静柔韧,衬出一种风停水静的感觉。不过,这一幕,看在阿夕的眼中,就像是一种冠冕堂皇的挑衅了,仿佛是阿夕的一切谋划和伎俩,在大理?寺的眼中,其实不过稚子过家家,一切皆是不值一提的,手段根本不够看的。

“再来?看看其他的水系。其实,广府的水系没有我们所想象的这般多,南北两?岸的民居大多数是依靠珠江,除了珠江,除了一切存在引发赤潮隐患的、含有较高盐碱的江河,还有两?条通往祯州的江河,一条是西枝江,另一条便是东枝江。西枝江的不可取,先前少将已经阐明清楚了,那么,唯一一条没有入海口?、含盐碱量不高、并且绝对不会引发赤潮效应的江河,尤其仅有西枝江了。”

一片憧憧的火光之中,温廷安微微地俯住身体,目色与阿夕平视:“阿茧带着望鹤是取道于西枝江,一路朝着祯州去了,因为祯州是岭南最偏南的一处州路,在官府的眼中,无异于是穷乡僻壤,是以,严守也会相对疏松一些——”

继而,她的话锋一转,凝声道:“你以为他们逃到那处去,就以为官府不会发现他们的下落么?”

气?氛陷入持久的对峙之中,阿夕陡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天真,她敛了敛眼睑,一霎地露出极为戒备与提防的面?目,原是松弛的颈部曲线,此?刻已是微微绷劲,俨若一头彰显敌意的兽。她一直以为只?有常年?生活在江海上?的船家,才会通晓水运上?那千丝万缕的变化,哪承想,竟是也被温廷安推断了个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阿夕觉得自己委实是低估了温廷安。

其实,早在她进入审房的那一刻,阿夕的心中蓦地响起了一道轰倒坍塌之声,这一回?,坍塌的痕迹非常明显,塌陷的声响很大,仿佛大到审房内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阿夕也是今时今刻,才真正地反映过来?——自己明明就将温廷安、温廷猷、周廉、吕祖迁和杨淳,推下了那座水磨青泥板桥,五人一并沉了珠江,加之在那个危难的时刻之中,还落起了滂沱暴雨,珠江水沦落为了一支暴洪,若是有人跌桥坠河,定是九死一生,愣是神仙也难以救治,下地府见阴曹,肯定是必经之途。

阿夕就是这般作想,温廷安肯定活不了,这样一桩案子,肯定能够被定性为悬案,既是如此?,官府也不可能会推进这样一桩案子。

但出乎阿夕意料地是,温廷安居然能够全须全尾地活着回?来?。

目色落在她身侧峨冠博带的青年?身上?,不论是丰知府还是杨书记,俱是对他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并且,有两?位随扈打扮的青年?,皆是称呼他为“少将”。

这一切,阿夕全然是看明白了,原来?是温廷安寻了宣武军这一大靠山来?,这位大理?寺少卿,乃是教宣武军的少将所救。

“温少卿的命,可真够硬的啊。”阿夕的声音在一寸一寸地冷下去,故作散淡之色的一张皮囊,悄然被卸了下去,继而显出一副狞戾而阴鸷的面?目,吐音沉重,一字一句俨若游蛇吐信一般,在听?者的耳屏处,泛散出一阵教人心颤的寒栗,“能勾搭上?宣武军的人,也可算是造化了。”

见阿夕如此?狂狷恣睢,近旁甫桑的容色微变,想要教此?人一通好看,却?教温廷舜一个淡寂的眼神制止住。

处置犯人的事,得要交予大理?寺与广府,毕竟,刑狱推鞫之公务,乃系隶属于温廷安的,宣武军的职能再大,也不能越俎代庖。

这厢,温廷安捡了个刑凳,在阿夕的对面?告了个座儿,一错不错地注视对方:“以我对望鹤的了解,她一旦知晓你到底犯了什么事,是绝对会劝你投案自首,而不是做逃犯,是也不是?”

阿夕冷哂了一声,目色从幽缈憧憧的烛影之上?,徐缓地挪移至温廷安身上?,回?视她,沉声道:“温少卿说错了一个推论,是阿朝要代替我去投案自首,说一切罪咎,皆是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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