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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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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襄君屈指顶额,冷哂。

真该死啊。

嗯,药量得加一分。

盛松匆匆到门前,语气颇急:“娘娘,席嬷嬷病了,怕是身子不济难撑过今晚,您可有话要递出去。”

许襄君一下心绪恍惚,徬徨失措跌到门前。

猛手打帘:“什么病,怎么突然就不行了,每月都去瞧也没报病,怎么这么猝然。”

盛松瞧她难过,哑声:“说是突然得了风疾,要不是娘娘日常送好些人参灵芝,许是昨日人就没了。那边等您,说一会儿便出去。”

许襄君指尖掐紧帘子,脸色一变再变,嗓子‘呼噜呼噜’喘气:“没得治?李嬷嬷也是风疾,现下不也 ”活着。

她倏然停口,李嬷嬷四年前也是这病倒下的,一下人便瘫在床上,大半身子不能动弹,要人日日服侍。

这般难过,还不抵死了。

李嬷嬷不是尚有执念,怕早自伤了。

“报来说昨日她突发风疾磕伤了后脑,问过御医 嬷嬷风疾症状怕是回天乏术。”

许襄君脚下晃颤,诸多种种回溯,七年前那些话也漫上心头。

不觉沉吟:“我就望她能不受苦,没什么话递的,这么些年嬷嬷连门都不让我们进,能说什么呢。”

心口骤然被钉了根硕大木桩,疼得钝。

指腹掐紧帘子,指节呈青白。

她能说什么了?难道临到这刻,她还求席嬷嬷能理解他们么。

那个答案不能让黎至强问,会刺伤他的心。这么多年不见,许多话已然显见。

许襄君俶尔平静,勉力扯了唇角:“替我磕三个头,算报她十五年精心养护之情。若真 择处好地送一程,赠她子女些钱财,日后往来便断在此处。”

他逾矩抬眼,匆匆瞥眼她黯然神伤饮泣吞声,袅娜身姿像随时要倒。

“是,奴才这就去。”

盛松来得突然,走的急遽,如阵风给她吹来了个天大噩耗。

白衡晓得席嬷嬷在娘娘心中份量,一直不敢动乱她心绪。

眼瞧她东摇西摆,一步阔近将人扶住,许襄君挣开动作往屋外跌:“本宫要去佛堂。”

强挣的半步趔趔趄趄不成样子,却撑着身子坚持往门外走。

白衡湿了眼眶:“奴婢扶您,您慢些,尚服局司衣在院中等娘娘话回去复命。”

许襄君血目:“后日便是陛下生辰,今日送来不过是皇后娘娘叫她们来磋磨我,复怎样的命还不随了皇后,有什么话可等,要留候推卸责任便留,出了差池尚服局连带李尚宫皆论刑,滚。”

白衡将人送进佛堂,忧容不展,忙从院中调人在门前候着娘娘吩咐。

然后她亲自走到慕容司衣面前,半礼。

那些话慕容司衣她也听进了,脸色煞白,倒扼气息候着白衡发话。

“这舞衣本该提前半月送来,你们晚了规矩,届时出了岔子司衣司自负便是。”

说着罢手,着人请客。

慕容司衣张口强辩,却见着院子气氛浓郁,顿时息了嘴。

黎至取令出宫,指腹反掀帘角,对一旁马上军官:“好生将人请来制狱,若抵抗,断他手脚抬回来,不必顾及他是太子舅父身份。拦路者,一律同罪,捉回来问。”

“是。”

那人接令,驾马带着百人直直冲出宫门,沿路寒甲碰撞声凛人心涧。

黎至深吸口气,在马车内换了衫袍,拐了五条街换了两辆马车,方乘辆不打眼的小驾朝城西去。

两盏茶,车架停在间二进院子门侧。

打帘看,正门大敞,前院是数名医师与褐袍主人家言三语四共商着病情,邻里够首瞧着院子,各自杂说。

门前歪了几家做白事生意的人候着。

黎至提袍下车走了侧门,屋内下人识得他,忙佝肩带路见主人家。

他停在前院一墙之隔,下人先去叫人,那棉布褐袍人从前院转来。

瞧见黎至先行了礼:“这位大人可是来看老母,她怕是不好了,病气重,贵人到此敬到心意便好。”

脸上难色,怕得罪又无可奈何。

黎至低声:“可否让在下再求见番?”他直白来意。

这人面上略显为难:“您来了七年老母亲都不愿见您,若不是小人眼皮子浅敬您心意,按老母意思,您送的东西我们都收不下。”

“您试了这么些年 ”他延申意思明白,黎至神色煽动,咽了咽。

这人许是想到这或许是最后一面,万一允了呢。

他支手叫下人带路:“那您随他进去,我再去询些病况,屋里内子在照顾,您隔着门板问就是了。”

黎至屈颈:“多谢,车上给你们带些东西,不成敬意。”

主人家眼神支使番,下人机警地带起路。

“您来得真及时,您若按每月初十来,怕是就见不着了,前头院子里医师们都说过不去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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