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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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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点了点头。

“七娘大智,所言甚是!”

“许瑾!你过分了!”

车内传出女子的嗔骂之时,那奉命下来探听来人身份的守城兵士正接过远松双手递上的一封信笺,并听着面前这个黑衣劲装的男子从容而道。

“庭州许氏族人,回乡祭拜。劳烦军爷,还请将这信,代为转交给郭将军。”

眼见着这一行人护着中间的马车缓缓进了城,那兵士猛地回过神,看一眼手中密封完好的信笺,拔腿就往城墙上跑去。

庭州城眼下只有一位姓郭的将军那位,可是他们庭州满城军/民眼中的主心骨啊

————

一行人行至城中,顺利住进邸店。

贺七娘早早用过饭食,梳洗过一番后,便是熄了屋中的油灯,对外只作她已早早歇下了的表象。

其实,她却是倚坐于窗前,膝上隔着厚厚的一个包袱,一丝睡意也无。

此时已近中元,过了立秋,太阳一落山,便是一阵风一阵凉,叫人夜里还得披着春衫才行。

硕大的圆月如玉盘高悬当空,银晖遍地,即便不去燃起灯火,屋内也因满窗如水的月色而看上去亮堂堂的。

夜风袭来,风中已渐渐有了香火缭绕的气息。便是连这年年岁岁如往昔的晚风,都接收,并传递着在世的人们对于逝世之人的思念。

贺七娘手指轻抚过终于制好的这一身青衫,打开下头厚厚的包袱,那里头还有她为阿瑜制下的一应衣物。

从鞋袜到内衫,从袍服到冬袄,一应俱全。

这不多的行头,是她年年合该为阿瑜备下的。如今算来,其实倒是她做少了,生生少了好几个年头的。

此时此刻,周身那因连日赶路,困于车内不得活动手脚的酸痛,都已烟消云散。

贺七娘散了满背发丝,只默默望向窗外,静静地等待天明。

次日清晨,当她一身素衣地打开房门,门外,同样也换了素衣的许瑾,正负手静候在外。

似是因为听到了这头的动静,贺七娘对面的房门,也是同时打开。

康令昊的脸从里探出,却只是隔着走廊,朝贺七娘轻轻点了点头,并未贫嘴,也并未打算赖上来一同前往。

这一路,康令昊只要是能够逮到机会,就会故意来寻许瑾的晦气。他那一张嘴惯是不饶人的,而这一趟,就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日日履行的都是不将许瑾招惹得气急败坏,就决不罢休的信条。

只是可惜,这近十日的路途中,他不光没有怄着许瑾,反而,还让他自己因为许瑾的视若无睹,而气得咬得后槽牙咯吱作响。

每每这时,康令昊总要厚着脸皮缠上贺七娘,非得等到贺七娘被烦得直接骂他一顿,他才会心满意足地跑开。

但自从他们这一行人逐步踏入了庭州地界,康令昊在得知那确实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之后,就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整个人骤然之间就安静了下去,也变得正经了起来。

他每天肃着一张脸,同那些随行的护卫们混在一起,倒是看上去,越来越有作为商队护卫头领的气势了。

其实,贺七娘隐隐猜到了康令昊为何会如此的缘由。一个庭州、一个许字,已然足够让他这个常年行走于陇右的人隐隐猜到什么了。

可她没有问,甚至在康令昊有几次欲言又止时,果断地转身离开。

她只是想等一等,等到了阿瑜的墓前,再同阿瑜一块,倾听属于他家人的往事。

跟着许瑾走到门外,贺七娘这才发现,这一趟,竟又是远松亲自驾车。并且除了他之外,许瑾再没有带一个随行的护卫。

抱着怀中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包袱挪上了车,贺七娘有意避开了许瑾搀扶的手,沉默不语地坐在车中,心下却是一点点越跳越快。

阿瑜,阿瑜七娘来见你了

秋风飒爽,凉意四起。

一路前行,贺七娘发现他们竟是慢慢远离了城外零星的村舍农田,逐渐踏上一片寥无人烟,荒凉得叫人后背发凉的戈壁之上。

心中越来越不安,胸腔之下,尤似急杵捣心。

心慌意乱,心跳的声音震得贺七娘都没能听到许瑾唤她下车的声音。

直到眼下伸进一只手,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抱着包袱狠狠往下按了按像是马上就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的心,然后避开许瑾的手,再次挪下了马车。

鞋底踩上脚下凹凸不平的碎石,风中,一股朽败不堪的气息迎面而来。

贺七娘在不知不觉间,用眉头打出一个结。

她死死抱着手中的包袱,终是缓缓抬头,跼蹐不安地注视着半空中,那群正在那处凹地上空盘旋着的,发出一阵阵凄厉叫声的黑色怪鸟。

作者有话说:

七娘:瞥一眼许狗~冷笑~呵~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晋江文学城独家首发

◎阿瑜,七娘等你回来◎

细细算来,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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