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3)
住,好奇的问?道:“怀成,你拿那药都?半天了,怎么也不涂啊?”
杨怀成笑得眉眼俱是温柔,“舍不得。”
袁清朗是个很跳脱的人,实在?是不知道杨怀成的想法,药虽然珍贵,但?命只有一条,明明平时看杨怀成挺大方的一个人,家里也不像没钱的样子,怎么会舍不得药。
吐槽的话刚要说出口,瞥见?杨怀成身?上的伤,袁清朗又?安静了下来?。
算了算了,杨怀成都?这么惨了,想法变得稍微离谱点,也不是不能理解,他摇摇脑袋,决定不说话。
袁清朗哪里知道,杨怀成的舍不得,究竟是什么含义?。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 天还没亮,余禾就被何春花叫了起来, 床边摆好了衣服。
本来祭拜应该穿黑色的衣服,但是现在物资贫瘠,许多事情也就没有那么较真,所以何春花给余禾拿的甚至不是一件纯白?的衣服,而是一件白?色的格子上衣,加上黑色裤子, 还有一双带扣的黑布鞋。
按理来说,早上最?好也别吃荤腥的,但现在穷, 就是想吃荤腥都没机会,所以这一点就不用怎么在意。
母女两个顶着漆黑的天,用宽口的粗陶碗装了热粥,一口气都喝了个?干净。
毕竟是春天,抹黑起来外头都是露水, 冷得很。
余禾不理解何春花为什么天还没亮, 鸡都还没起的时候,就把自己?给叫起来了。
然而何春花洗完碗以后,把外面的大门给关上了,从厨房搬出来一个?铁盆, 把走廊上的窗户开了条小缝, 又在桌上摆了余大壮的照片。
余禾看着何春花的举动一脸懵。
而在这个?时候, 何春花拿出两个?篮子,里面摆满了纸钱折的元宝。
何春花又找出六个?红色的塑料小杯子, 估计就两根大拇指指节那么大,她打?开放在桌上的塑料袋, 从里头掏出点茶叶沫,放在三个?红色塑料杯里,又把刚打?的料酒拿出来,分别斟了半杯在另外三个?红色塑料袋里。
正中摆了一碗满满的大米饭。
煤油灯也被何春花调亮了。
做完这些,她把余禾一起拉到摆了余大壮照片的桌子前跪下,嘴里念念有词。
因为何春花念的太?快,用的还是当地话?,余禾听?的迷迷糊糊,只能听?见只言片语,什么“回来”、“吃饱”、“保佑禾禾”……
余禾大概能猜到何春花是在和死去的余大壮说话?,看起来像是在祭拜余大壮,但是余禾不理解,不是等会儿?要去陵园祭拜吗,怎么家里还要来一次?
虽然不理解,但余禾还是尽量跟着何春花的动作,何春花拜她也拜。
等拜完了,何春花又把余禾带到铁盆旁边,递了一笼金元宝给余禾。
“禾禾,给你?爹烧点钱。”
余禾听?话?的乖乖烧钱。
而何春花一边烧一边念,“这是烧给涂州市兴元县荣口镇赤嵩村余大壮的,钱到了地府可莫要错了人。
余大壮的老婆何春花跟女儿?余禾给他烧钱了,让他赶紧回来收钱!”
余禾就这么看着何春花念念叨叨,过了一会儿?,何春花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又换了副说辞。
“大壮啊,这是给你?烧的钱,你?住陵园,那里头不让烧钱,可没钱哪能行?,现在外面抓的又严,说是不能封建迷信,我只好带着你?闺女,半夜偷偷的给你?烧,你?别记怪。
收了钱,在下面吃饱穿暖,别委屈了自己?,我和你?闺女都好着呢。
就是吧,她的婚事我一直不放心,你?要保佑我们禾禾找到一个?好归宿,保佑她平平安安的。”
余禾跟着何春花一个?个?的烧金元宝。
好不容易都烧完了,原本应该放鞭炮用来提醒祭奠的鬼魂不能吃了,该走了,但是现在抓的严,只能作罢。
何春花领着余禾又拜了拜,然后先把六个?红色小塑料杯的里的茶叶和料酒重新装起来,又把米饭收了起来。
她蹑手蹑脚的收拾起了铁盆里的灰。
余禾在旁边一起帮忙,因为小小的地方,到处都是飞起来的小纸灰。
好不容易收拾完,把窗户和门稍微开大一点通风,等到家里没什么味道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而刘光同的车已经开到了余禾家门口。
清晨,万籁俱静的时刻,汽车的轰鸣声?非常明显。
至少住在余禾家附近,刚刚起床的村民门都听?到了动静。余禾的大伯母在打?扫院子,听?到动静,隔着栅栏往外头一望,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不要脸的寡妇,就知道勾引人。”
而余三贵和王爱花还在屋子里坐着。
余三贵照常抽着旱烟,准备为接下来一整天的辛苦添点精神食粮,而王爱花老而垮的脸皮耷拉着,打?开柜子里的锁数自己?藏的鸡蛋数量,还有从过年就攒起来的白?糖跟碎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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