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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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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众,这么大一笔支出,也得从好些产业里一齐下手才能抽出来。

门口朝廷的狗仍旧没撤,要走的路子又多了几绕。薛凌走后,她来回斟酌,挑挑拣拣总算选定了要宰的羊,到底是自家养的,多少心疼。

富了几辈人,比这更大的花销,她也是经历过的。可花钱与花钱与的诧异,比胡汉还大。有的钱,花出去,是为了生更多的钱,那她卖空了苏家也不手软。可惜这一遭不是,于是一分一厘都艰难。

“送出去。”

送出去,此事一结,苏家不会有好下场,得点几家做替死鬼。

原子上的秋天来的早,鲜卑靠西北,羯却是往偏正北,石亓一贯不在羯皇的部落里,那老头便拉着石恒喊:“送出去。”

送出去,要亲自送到沈元州手里。

借着打鬃节一事,拓跋铣送了人到羯的部落里,说是要两部共事。那时石恒二人还在鲜卑手里,羯皇不敢怠慢。等到石恒二人平安返羯,他就更不敢怠慢,唯恐鲜卑的人借机生事。

那些人倒也有自知之明,除了嫌肉不够肥嫩,酒不够可口之外,不再强硬参与羯族内务。但人一直赖着不回鲜卑,羯既一时不敢翻脸,自是无法赶人。

或许人老了,羯皇还想善了,石恒却知两族必然要打起来,只是不知道这场仗,何时打。他回到羯后已经第一时间联络了沈元州,向梁求援。然他不便说出打鬃节被扣一事,言辞多有含糊,另一头,沈元州也是焦头烂额。

苏凔与苏远蘅下狱,稍有不慎,霍家便要把沈家一道拖下水。沈家虽有西北半边军权,京中势力却弱的很。若非黄家目前并没偏帮霍准,或多或少的还站在皇帝这头,没准沈家和苏凔蹲一间大狱。

何况魏塱本就无意真心拿羯当个附属,沈元州又怎会不知。他确实要援手,只是要等鲜卑和羯打得两败俱伤,再去渔翁得利,谁会再战事都还没起来就要急着要来调兵遣将准备援羯。更不要说京中还有一大群或真或假的酒囊饭袋的人整天喊“胡人自相残杀,与我大梁何干。”

百忙之中抽空安抚石恒两句属实困难,但沈元州到底是咬着牙做了。不过也并非全是瞎话,他觉得这个节点,多半是打不起来,霍家会压着的。

真打起来了,倒好了。

魏塱必然力排众议金口玉言喊着要收服四海,下旨援羯,让胡人世代称臣。到时候以圣旨要霍家出兵,只要霍准不敢喊“造反”,西北的另一半,便要收回皇帝手里。

以至于他都想挑拨两句,让这群蠢货赶紧打起来。但是,现在还不行。苏凔的事还没解决,看似是个受贿舞弊通胡,实则帝相博弈。既然输赢没分,魏塱哪敢喊沈元州负责去将战火点起来。

万一,霍准赢了呢?

举国上下都知道羯人狼子野心,皇帝要下旨,总还是有点为难,于是只能沈元州轻描淡写的喊石恒不必忧心,和霍云旸口吻大同小异。

不必忧心,既羯皇称臣,便是大梁子民,帝不会弃民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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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

最近比较赶项目,更新只能随缘,还是很感谢各位投票的大佬,承蒙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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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甘

然羯人这封信来的比上几回都要急,信到沈元州手里,上头的羊血味似乎还没完全消散。又在信筒里捂了大半天,携裹上苍鹰的羽毛腥臭,便是沈元州已在西北驻地呆了好几年,仍被这禽畜味呛的视线模糊,偏头过去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勉强瞧清第一句内容。

是石恒客客气气的问安。

他又侧脸深吸了一口气,这味真是熏的慌。不仅熏,还堵人脑门。有什么狗屁安可问?人都他妈快被逼死了。

再往下看,还真就是有人被逼死了,羯帐子里添了几具尸体。沈元州心头一紧,这个节骨眼,羯人里头死了谁都不太吉利。屏息一气将信读完,原来死的不是石氏一族,而是几个鲜卑人。

石恒在前头并没告知过沈元州有鲜卑人在羯族内部,故而他有片刻愣神。信上所述,死的有七八个。但既然不是胡人王族送命,这数目其实算不得大事。

京中秋后算账,一次能砍七八十颗脑袋,就算民间械斗,死个十来人也常见。更莫说胡人部落冲突甚多,死了,就权当给野鹰添几天饱饭,所以这信原不该如此急切。

关键在于,那几个人的尸体摊在地上地上还热乎着,鲜卑的信鹰就已经在空中盘旋,石恒拆了信展开来,上头鬼符一般的纹路,是胡人五部通用的仇誓。

鲜卑感念羯皇打鬃盛事相贺之情,特遣了手足至亲带上肥羊烈酒往羯族答恩,然石氏一族让鲜血流进了酒杯,让哀嚎在宴会上响起。

天神在上,神鹰为使,鲜卑的仇恨将和流水一样,席卷羯人的每一寸原野,直到奔跑的骏马长出锋利犄角,高贵的狼王与老鼠同吃一块生蛆腐肉。

听上去,似乎比汉人的海枯石烂还要遥远一些,可惜石恒连这群人啥时候抹脖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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