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2 / 3)
“这是平城霍大人”,鲁文安抢过话头道。他知自己身份低微,推了霍悭一把,继续道:“我们听说霍云旸死了,问宁城如今是谁主事。依我的看法,今日胡人定会南下,不知城里防事如何,我平城兵马又往何处,要如何迎敌。”
霍悭连连跺脚,却不敢打断。他怕暴露了自己身份,又觉得鲁文安居然分外靠谱,只能一个劲点头,指望用这些借口唬住里头人,赶紧让他进去问一下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那个袁大人先上下扫视了两眼鲁文安,却又把视线移到霍悭身上,道:“你们进来吧。”
鲁文安先一步跨进门,才瞧见里头算的上熙熙攘攘,数数人头得有十来个,估计宁城挂了印的都在这了。
霍悭随后,才踩了个前脚,一见坐着的熟面孔,直接扒拉过鲁文安,抢着到了面前,急道:“孟行。”
他一抖衣袖,差点哭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霍悭”?座首那名被唤作孟兄的人疑惑道。又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我倒是把你忘了”,说罢吩咐站着的下人道:“添两把椅子。”
此人全名孟行,是霍云旸副将。二人年岁相差无几,情谊非浅,平日里形影不离的,霍悭来宁城时经常见,是故现在叫的上名。他一跺脚,急道:“还添什么椅子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云旸他怎么了。”
霍悭比霍云旸年长一些,太平年间没那么多规矩,他也乐得喊名字拉近一下感情,这会心焦也没顾上改一改,更忘了那会不该直呼孟行的名字。
说完话霍悭越发觉得全身发毛,霍云旸死了,孟行还稳如泰山的坐着。就算他是个只配守宁城的蠢货,也能猜出霍云旸绝不是被所谓的皇帝派人来就地格杀。
孟行倒是不恼,他往日还要随了霍云旸的辈分喊霍悭一声大哥,情谊总是有些,只是跟霍悭口不择言一样,顾不上罢了。
下人已经搬了椅子来,霍悭在众人规劝中落了座,鲁文安却是站着没动。孟行等了些许,道:“还问请教,这位是……”
鲁文安环顾坐着的人,压抑着心头怒气,沉声道:
“胡人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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袍笏
霍悭急忙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鲁文安身旁,拉着他向众人道:“我来说,我来说,这位兄弟姓安,叫他安鱼就成,是我的从事。平……平城外胡人的消息,就是他带人去探的。”
说罢拉着鲁文安要坐,鲁文安不为所动,一使劲挣脱了霍悭,看着孟行重复道:“胡人要来了”,他一龇嘴,脸上胡须如戟如枪般跟着舞动:“你们在这商量什么。”
霍悭一愣,又拉扯人要走,小声道:“坐下说,坐下说”。他此刻乖觉,是想着霍云旸死了,以他平城小吏的身份,哪有资格和这些大佬平起平坐。唯一能说道点的,就是跟胡人相关事宜。可胡人到底什么情况,他又说不上来,只能指望着鲁文安救救场子。
然鲁文安对霍悭本无敬意,这会气急交加,又岂会遂了他的意。见他一直拉扯不休,回头没好气道:“你不拉这些蠢狗,你拉我作甚,不见这些人诓你我来宁城送死。”
座上人先对视一眼,这才皱眉,有人道:“你瞎嚷嚷什么,谁还不知道胡人要来了。”
孟行抬手止住话头,道:“这会吵什么嘴,这会安大人说的也是事实。不过”,他看向霍悭道:“军务城防有杜谦在城头看着,不若叫这位安大人去与他商议,看平城兵马往何处。”
霍悭听出孟行这是想将鲁文安支开,正皱眉寻思要不要应声,鲁文安提剑上前两步道:“平城奉霍云旸之令撤兵,而今他既死了,我就不跟个死人计较。如今要我听话,要么见兵符,要么见圣旨。那个杜谦算什么东西,要我听令于他?”
“尔敢……”。有人站起来指着鲁文安要骂。
“安鱼……”,霍悭低声喊着,想劝两句将此人弄走。
鲁文安抬手将剑横在胸前,大喝道:“我有什么不敢,昨日撤兵之时,胡人已在平城外不足20里。你们在这给我商量什么东西。霍云旸为什么死了,一炷香内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即刻召集平城兵马。胡人也别打了,城也别守了大家落个同归于尽。”
他一扯霍悭,推到身前,朝着孟行道:“你告诉他,我能不能将人召集起来。”
霍悭连连跳脚,看向孟行道:“孟行救我”。他倒不是当真有多惊慌,只是觉得鲁文安此番逼迫甚是有效,配合着装的颤栗,想尽快从孟行嘴里套出些话来。
屋内武将居多,齐刷刷拔了兵刃,看向孟行,等他示下。孟行叹气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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