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节(2 / 3)
新丧,反贼生乱,罢朝两日的诏书已经传了出去,所以且先用不着去想如何面对满朝文武。
黄靖愢已死,乱军强弩之末,他也用不着操心龙椅保不住。且从此再无外戚之患,兵符还回到了自己手上。
后事如何不提,魏塱悬了整夜的那颗心,可以在此时落地,安生些日子。古人云祸兮福之所倚,果然诚不我欺。
这一晚,都是怎么回事?怕是整个京中,也难有人能说的清楚明白。李敬思双目放空,努力想着要从何处说起。
他还是,第一回 赏京中的上元花灯。
去年倒也来过,可惜那时候他算什么东西,所以只能说看,说不得赏。他开口道:“臣,臣昨夜遇着一个……”
寻妓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顿了顿,记起那姑娘一身肤如凝脂。吞了吞续道:≈ot;臣,臣昨夜孟浪,不知时辰。
宫里徐大人来传,说是陛下遇刺,要臣去黄府搜刺客。
臣……“李敬思偏着脑袋,努力在回忆昨夜情形:”臣不敢怠慢,急忙换了衣裳带人往黄府。
孰料得进去之后,黄大人举止乖张,万万不能允许人搜他黄府。匆忙之间,臣也不记得是如何起的争执。
也……“他想的艰难:”也不记得是哪位大人说黄大人包庇刺客。黄大人怒极……“李敬思突然明白过来自己话语错误,慌张看了眼皇帝,改口道:”黄靖愢做贼心虚,扬言若是搜不出来,就要臣一干人等人头落地。
臣……≈ot;
魏塱听得有些不耐,却没表现出来,而是饶有兴致撑了手肘在桌上,支着脑袋等。在没有审讯之前,李敬思的话,就是最好的供词。
李敬思磕绊道:≈ot;臣出身卑微,向来对黄靖愢多有敬重,所以在场周旋了些。他同意臣等去搜,又将臣单独叫到书房里。
说起……说起……“李敬思看魏塱脸色并无异样,方续道:”说起陛下您遇刺一事。≈ot;
魏塱端起茶碗,拿碗盖撇了撇茶面上浮叶,轻道:“继续讲。”
李敬思点头,继续措辞。薛凌坐在壑园里,和魏塱同时搁了茶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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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路岐
霍家案后太忙,黄续昼之事又轮不到她来编排,所以薛凌一直没能与魏塱产生交集。直到这一夜,她才隔着阡陌宫墙,借李敬思之口,在天色将明未明之时,与龙椅上的人对话。
李敬思道:“臣……臣本有些不信……”
魏塱问:“是谁去传的你?”
薛凌笑着与逸白道:“徐意着人传的旨。”
逸白轻点头:“徐意是宫里老人,天子有难,召御林卫护驾再合理不过了。”
魏塱生了些后怕,颔首道:“幸亏他去传了你。”
徐意此人,魏塱本还有些疑心在身。他晕过去之前,只吩咐派人去守住黄家,竟没来得及交代让谁去。
现想想,京中兵马司分南北两处,旗下营守散骑又各分十二。现李敬思掌北城,南城的统领姓杜名春。
此人虽不是明面上的黄家党羽,却也和黄靖愢有几分交情。说起来,京中权贵,谁还和黄家没交情呢。
若徐意去传旨的对象是杜春,昨夜之事,不知又有几分变数。
魏塱自说自话,道:“历来逢吉时佳节,君王多有出宫体察民情。只是今年多事之秋,恰逢……”他难掩伤感:≈ot;恰逢宫里妇人临产,朕唯恐错过这添丁之喜,故而本不打算出宫。
直到昨日未时末,太医说,雪色未见生产迹象,这龙子,是不可能诞生在上元节了。≈ot;
魏塱叹了口气,喊:“敬思。”他悲恸道:≈ot;朕,朕以为……是上苍垂帘。
朕以为,朕的孩子会生在立春。
春者,岁首,轮回更生,北斗指寅,虎出林盛。≈ot;
他笑,却是红了眼眶,又轻咳一声掩饰喉咙里酸涩,续道:≈ot;敬思,开年来,朕就未曾安稳过。除夕惊雷,岁首大雪,天降玉刻,胡人生乱。
朕……≈ot;
他抬头,看了眼李敬思,又垂头道:≈ot;朕……朕想着,这个孩子落地,我大梁就会否极泰来,严冬尽,春日生。
朕……朕……朕明明是……“他语气纠结,脸上笑意也逐渐扭曲,而后平地惊雷:”朕明明是申时才决意出宫。≈ot;
魏塱大怒,逼视李敬思:“敬思以为是谁,是谁能在申时之后才知道朕出宫,酉时末便当街刺驾!”
薛凌笑:“也只有皇帝身边人,才知道他出宫啊。就是那些来回跑的御林卫,没看到刺客之前,估计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保皇帝的驾。”
魏塱压着怒气道:≈ot;敬思,那人不是为了取朕的性命。刺驾只是个幌子,是个圈套。他们给朕下套,给朕的手足兄弟,满朝文武下套。
有了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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