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节(2 / 3)
也有犹疑,所以具体下不下旨,估计还得明后日方有结果。
薛凌听罢想了一阵,道:“你看,沈元州回是不回?”
逸白毫不迟疑,道:“依着小人看,沈将军多半要抗旨。只是这旨发不发,小人反倒没主张,姑娘怎么看。”
薛凌笑笑道:“这烂事我也说不准,且等着吧,霍家姑娘没说道说道?”
近来事多,出入宫门风险太大,既无要紧事非得面见,霍云婉谨慎,再未召过薛凌,她自乐得清闲。
然若说普天之下谁最了解魏塱,霍云婉当不得魁首,至少是其中一个。薛凌亦是有所好奇,魏塱会不会下旨,故有此一问。
逸白笑言霍家姑娘多日未染尘事,且不知皇帝作何想。薛凌忍不住乐,笑讽了一句:“怎么,这是真要成佛上天了。”
语间未有尖酸,反显亲近之感,逸白跟着附和两声,说是近来阳风送爽,上天正值事宜。
话末递了个一指厚的小盒子来,道:“近来各地乱民四起,四处流窜,京中防范的紧,姑娘收一纸路引去,万一遇着不开眼的,免了麻烦事。”
薛凌接过盒子道:“怎么,天子脚下,都有乱民了?”
“垣定开青等地离京不过数百里,这大半月过去,有人过来也不稀奇。”
薛凌轻哼一声开了盒子,逸白本欲告退,又闻她似自言自语道:“这东西,我只听过,生来就没见过,不记得哪年哪月就没用了,怎么如今倒窜出来了。”
逸白不好直接走,道:“太平年岁里,往来去留不是什么大事,自然见不着。而今……皇城自该谨慎些。姑娘不必怕麻烦,且交由身边人拿着就是。”
薛凌再未说话,逸白褪去后,她又看了看里头薄薄一张纸,上头盖的是京中衙门的官印。这东西,是真没见过,以至于连纹样制式都无从辨认。太平年岁里见不着,而今见着了。
那就是……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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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春
薛暝听着逸白如此说道,待人一走忙从暗处冒了出来要将盒子接手过去,往来出入,他都是跟着的,这等东西,自该自个儿替薛凌守着。
薛凌并未将盒子递与他,反两指捏了纸片出来拿到眼前晃了两晃,暗想这不太平一事,从何说来?
不记得哪年哪月,自个儿觉得处处不太平,偏他人歌舞升平,太平的不能再太平了,而今自个儿稳坐中帐,怎么人人都来报不太平。这世事,真真是怪的很。
她看了许久,仍觉上头字字都是太平,而千里之外沈元州手上捏着的,是薛凌再也看不见的干戈。
十来日过去,京中消息早已往安城传了好几糟。他曾百思不得其解的垣定必破,终于在一封文书之间真相大白。
所谓垣定必破,原来是皇帝往垣定投毒。
他妈的,旁人只听得书房里连骂了数声。沈元州虽掌三军,却从来自作儒将,这等粗鄙之语,底下人闻所未闻,谁也猜不透京中究竟是递了什么消息来,能气的沈元州失态至此。
而后密信一封接着一封,更有甚者,一天传了两三道。调沈元州回京讨逆一事,原用不着人上奏,魏塱自个儿就在思量。
只是今时今日,下旨召回,显然是个下下策。朱笔御书,是皇帝斟字酌句,希望和沈元州打个商量。
若得沈元州自请回京领兵,一来免了皇帝担弃守西北的骂名,到时候随便遣个送死鬼去守,守不住就罢了。
二来,有沈元州回京,抽调西北兵力理所当然,毕竟兵随将走是常理,西北那头,再抽丁就是了。
以魏塱看来,他与沈元州是当初共谋神器得来的情谊,今内忧四起,外患……已经不是当务之急了。
若能说得沈元州且先弃守西北,携整个西北之兵全力剿乱,这魏家江山,才能求得一息尚存。
若沈元州死守西北,能不能防得住胡人不好说,毕竟国库是没有余粮给他作后援。但皇城,多半是保不住了,而今除却黄家,又四五姓氏纷纷举旗,扬言伐无道,讨不义。
若是皇城保不住,保得西北,又如何?
信上用词,如狼子野心,一封比一封更明显,时至今日,魏塱已是直接了当,道是:“朝中有本奏,请将军回京领兵讨逆,元洲以为然否。”
沈元州捏着信纸,正如薛凌捏着那纸路引。他显然不知,今日朝事,方有人如此提议,即便飞鸽传书往安城,这消息也该晚间或明日才到。
只是,早晚片刻,又有何区别呢。
他看纸上,处处都是不太平。自垣定的消息传来,沈元州几乎可以肯定,最迟月余,胡人定会攻城。
算算日子,该是四月初初,恰逢西北末冰消雪融,草绿苗翠,于胡人,简直天时地利。这仗,要如何打?
又闻朝廷在民间大肆抽丁,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不抽,无兵平乱。抽,必然激的民怨四起,再加上垣定那档子事儿。
他仰天叹,不为着所谓气数将尽,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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