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节(2 / 3)
难的很,我们撤过去,胡人又到宁城,难不成宁城又要撤,一退再退,要退到哪,才能打住胡人狼子野心。
现在他又要造反,皇帝那也回不去了,跑到哪,不都是个死。≈ot;
屋内沉默,他反无谓,笑道:“人头尔,真有那日,我给她,替伱们求个活路。”
孟行哽声,垂头道:“安伯何出此言,霍家事后,若不是你,咱们这些人,只怕九族都没了,真有那日,岂能你去换。”
鲁文安又浑话数句,道:“你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我亲自去看看。”
孟行二人称是,各转身退了去。鲁文安冲到桌前,叹气声叹到一半蓦地收住,记起往些年常听见薛弋寒叹气。
大好的天道儿日头,有什么好叹气的。
现他坐到这位置上一年不到,舌头都快叹掉了。姑娘家,宁城的旧将,跟霍家有仇,和胡人来往。
想不出是谁,缘由倒能猜个七七八八,肯定是姓霍的那个狗没少干黑心事,得罪了谁。人女儿舍了沈家性命不要,宁愿和胡人来往也要弄死霍云旸。
只是如今霍家全族不存,还赖在胡人那头做什么。
他一动脑子就头疼,赶忙抓起碟子一叠白生生豆芽样事物要往嘴里塞,吞了一半,又扯出一半来放回原处。
战事吃紧,城里不比外头原子,草根都成了稀罕物,要省着点嚼,嘴里咵啦啦响,一如薛凌耳旁流水。
十九残月像个大白胖饺子,胡人营帐旁边就是水源,大大小小的支流蔓延往远方,最好玩的是原上一些草皮,看看鲜绿脆嫩,一脚下去,泅出一汪水来,移开脚,草叶又复原样。
她既爱恨浓烈,自是恨极了霍准,连带跟过霍云旸的一干人等都成了该死的蠢狗,尤其上回孟行妄图将她当场射杀在宁城城下,仇人相见,更是分外眼红。
因此闹了白日那出,全无德行负累,只作畅快的不得了。拓跋铣前脚带着人走,她自后脚寻了马来,叫着薛暝往原子深处跑了百十来里,直至星斗满天才还不肯回转。
夜色如水水如天,风月在其间。薛凌赤足站在浅水里,手伸往杳杳无边,掌心托住远处山峦,与薛暝道:“今年的夏天,是不是热了些,往年,我瞧那些山尖尖上,积雪终年都不化,怎么现在瞧不着了。”
薛暝顺着她手掌看去,山顶黑漆漆的,好像是没雪。这都快六月了,西北再冷,除非万丈崖顶,不然别处雪都该化透了。
他笑道:“可能山外山还有雪,我们这里化透了而已。”
薛凌缩手,转脸笑道:≈ot;你说的是,再跑远些,还能看着别的山,原子上的山也怪,孤零零的一座,又要跑好远,才有第二座。那些山又上不去,经年累月的杵在那。
不过“,她抬脚,踩着水往岸边走,裙角湿湿在涟漪沉浮,漾起星光都在脸上:”等我得了平城,至少能在这顺利呆到八九月,那时定要下雪了。≈ot;
薛暝弯腰拎她的鞋,头却偏着笑瞧她逐绫波过来,亭亭复纤纤,菀菀还翩翩。
他垂眼,轻道:“有那么早吗?”
“有有有,平城下雪早,记得年年八月,天就冷起来了。”薛凌极自然伸手去接鞋,蹦跳着甩开脚上水,道:“最迟不过九月初,鹅毛大的雪往人脖子里钻。”
她招手喊薛暝走,上了马还道:“你等着,到时候就知道。”说着勒缰往回走,身后一弯浅溪清如许。
只要离的远,就看不见水中血,沙中骨,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薛暝抿嘴上了马,跟着扬鞭去追。此时才五月下旬,就算八月雪来,也好有好长一段时间。
她与他,要在此处好长一段时间。
回得帐子里,有意绕着,还是撞上拓跋铣没歇。薛凌手执马鞭,扬脸道:“你是狗不困觉,还是存心在等我。”
拓跋铣未恼,笑道:“等你,就是问问,怎么你来了,城里头突然就来求和,可是有什么古怪。”
薛凌抬脚,擦肩过时哈哈两声,道:“蠢货,求什么和,他就是来确认下我是不是杀了霍云旸那个。你以为他来寻你,他就是来找我。”
走出几步,她又回头,得意道:“瞧见没,我把人得罪死了,平城绝无可能善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往宁城去吧你。”
她愈顽劣,进帐之前不忘手横在颈,作了个划拉的手势。拓跋铣笑意不减,直到薛凌进去霎时横眉竖脸,喘气如马,对着身旁胡人叽里呱啦,说的是“无论如何看好石亓”。
只要胡人暂时不内乱,他早晚要将此人骨头一一切下来打上孔。
薛凌脚踩到里头,又是一顿,原霍姓两人在里间等她。看见人回来,各起了身上前见礼。
三两句废话后,原是怪薛凌行事鲁莽了些,而今又独自出行,万一有什么意外,京城那头不好交代。
薛凌兴头上不想与人计较,道:“我都是深思熟虑,不把平城的得罪死,万一人真降了,拓跋铣直接兵临宁城,没东西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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