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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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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有烟火处,去讨几寸便是。

话落随即牵了马,却不想此地荒芜多年,本就人影难寻,而今起了战事,再往南处些贫民也逃难逃的七七八八。

他也不敢往宁城向去,怕赶上了胡人兵马要被扣住,只能往东走,跑了三四个时辰才见着一缕炊烟,上前问,猎户回说是“从来没听说过啥丧服,麻衣是有,只是干活儿的,都是短衫子,家里妇人没缝过长的,去年晒的麻布倒还有些,就是糙的很。”

拿出来一看,不是丧事需要的白色,贫家无漂染,是生麻最原始的草灰色,薛暝顾不上挑拣,丢下银子抱了两匹急往回赶。薛凌还在原处,小小一团,屈膝坐着,和门口风沙融为一色。

早间来时,太阳在东尚红,这会已在西天半挂,薛暝上前下马,轻道:“只寻了一些布。”

她挣扎着起身,仍是摇晃一阵才站稳,脸上泪痕已干透,好像连哀戚都不复存,漠然接过薛暝手间东西,抽出一匹来随意往身上绕了,拿着剩下的直往鲁文安葬处去。

薛暝怕她嫌坟茔粗糙,且追着解释道:“远了不好,我看这里……”

薛凌打断道:“这里也好。”她闻着四周有腐烂腥臭,这半月大大小小不知死了多少人,也不知丢去了哪。白日里太阳晒着草木味浓,晚间天一阴,风来俱是死气。

“有火吗?”她伸手问。

薛暝忙取出个火折子给她,薛凌呼吸要跪,又绕了几步才屈膝,吹燃了火折子要往带回来的那几匹麻布上凑。

薛暝道:“不若往正面来。”他指了指脚底下,提醒薛凌跪错了方位,跪到鲁文安身后去了,解释道:“我想,他定是想日夜看着此城,所以……”

薛凌顿了顿,起身道:“你说的有道理,挺好的。”又转回来,重新跪下道:“是我想岔了,人死不都是头朝北么,早知该往南门去,免得他成了个倒坐菩萨。”

她早间只瞧得大致方位,并没看见薛暝如何埋,这会也是凭新土确定的地方。

薛暝局促,他也没给人下过葬,如何还有头朝哪边的说法,倒坐菩萨……倒坐菩萨是反了方位。

他慌张解释:“这……我……我不知,不然……”

薛凌心灰意冷,嘲道:“也许是我记错了,北首,三代之达礼也,无妨,反正棺材都没一副,倒也不必纠结这个。”她将手中麻布片片点燃,覆在坟前。

许久后道:“你看,我先烧在这,我行丧礼,等我杀了魏塱,我就回来,必定穿着守你十年八年。”

她颤手去拢黄土,想将坟茔再垒高些,越拢越快,反那坟头怎么都垒不起来。

薛瞑按住她手,看指尖处全是血。她自涕泗横流,仍咬着牙道:“我很快就会杀了他,我很快可以再来,很快。”

菩萨因何倒坐?他说,众生不肯回头啊。

他的小崽子,怎么也不肯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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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出手,伏在地上,昏昏暮色里切齿过往,后悔许多时候没换条道儿,好像差之一厘,就能错开今日。

然后在这,无比执着的把今日……再变成明日错不开的过往。

薛暝又候得片刻,夕阳退尽,云翳已见星光,他看了看坟头灰烬,心中暗道:既然她要走,不如你早些放她走。

想罢取了水囊给薛凌,道:“咱们要走,就走吧。”说不上是不是幻觉,他隐约听见有狼嚎。倒是知道原子上有狼,只是这种畜生,按理说不敢靠近人聚集的地方,在胡人帐子里几天,从来没听到过。

薛凌接过水囊,往土丘前倒了一些,空洞问:“我要走吗?”

薛暝忙跟着跪下,道:“那我们不走了?”好像回去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他总是分不清她要去哪,但这位鲁伯伯不惜一死都希望她别走,那别走未尝不好。

一瞬有南山田园过眼,这日子不太平,但肯定有个地方能安顿,好好的,闲下来。

养只壑园那样的猫儿,他看她喜欢的不得了,特意打听了是什么样的猫崽儿才能长成这样。

薛暝急道:“此处无人,我们快点走,他们追不上的。”

薛凌将水囊递给他,薛暝缄口,拿着水囊垂眼道:“你……总要吃点东西……啊……”他脸上溅了些什么,下意识一颤,看见恩怨将薛凌左手钉穿在地面上。

没等他反应,薛凌随手将剑收回袖里,起身扬手道:“你看,我说了,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赔给你,一定赔给你。”

说罢转身往拴马处去,薛暝看地上鲜血,忙追上去替她粗粗缠了几道。这一路无话,深夜才赶到宁城处,拓跋铣看见她手上暗红布条,只嫌她来的晚了些,没瞧着热闹。

道是“怎么那姓孟的,跑着跑着,转向了,要去追吧,又不知他往何处,不追吧,你们汉话怎么说,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问薛凌:“伱说,他去哪了,怎么不往宁城来。”

薛凌道:“我又不是他肚子蛔虫,我怎么知道他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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