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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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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朝堂之上与人口诛笔伐当真累人。

谢蕴坐在他身侧, 与他一同看着庭中树。

从日暮四合, 到月上柳梢,酒壶空了, 人……似也醉了。

“将你家大人扶进去, 明早早朝告假。”谢蕴淡声吩咐道。

长随面色一惊,不可置信的猛然抬头,瞧向谢蕴。

谢蕴没看他,抬脚往外走, “他明日醒来会知晓,此事不在你。”

马蹄声踏在青石路, 夜深, 清晨。

日光将浓时, 正是散朝时。

一袭青衫朝宫门走去, 递上了一枚白玉龙纹玉牌, 宫门侍卫顿时跪了一地。

一刻钟后, 小太监在殿外禀报, “陛下, 人到了。”

“让她进来。”一道威严沉稳的声音传出来。

小太监立马帮忙推开了殿门。

谢蕴微微与之颔首,莲青裙裾轻动, 掀起淡淡涟漪。

小太监规矩收回视线,将门轻轻阖上。

殿阁内, 焚着安神香,陈设之物皆金贵。

绣鞋行在织花地毯上,不闻脚步声。

谢蕴上前,跪行叩礼,“民女谢蕴,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谢氏女,那枚玉牌,先帝赏给了宰相,何故在你手中?”端坐案前的人,将手中掭墨的狼毫放下,眉眼间似有疑问。

谢蕴额头触在交叠的手背上,恭敬禀道:“宰相相公弥留之际,以此托民女求见陛下。”

换言之,她今日面圣,非以谢氏女身份,而是宰相跟前托事的小辈。

官家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些什么,语气沉痛,“宰相去时,可还安详?”

“缠绵病榻之人,总是苦的,宰相相公心中牵挂郢朝盛景,不舍多于病痛苦缠,是以,还算安详。”谢蕴恭声答。

殿内倏地沉寂。

跪在地上的人姿态规矩,上位者目光满是打量。

青衫,白肤,一枚玉簪绾发,鬓间一朵白花。

容貌颜色艳些,但他宠冠六宫,什么好颜色未曾瞧过?

瞧着与寻常女子无异,但她无疑是聪慧的。

那朵白花是为宰相戴孝,言辞不舍,也明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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