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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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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仗着我看不见就乱说,”喻沛横放伞具,卡在机械两头,磨磨蹭蹭坐好,“这明明是拖大型货物的悬浮板篮。”

“驾!”阮筝汀不理他,又一夹马肚。

机械马打着嘶鸣蹿出去,喻沛迎着风,又气又无奈地笑了一下,稍稍提高声音喊道:“虽然它不会翻,但是阮先生,你能不能稍微进修一下骑术!”

阮先生仗着风大,充耳不闻。

自高空俯瞰,塔沃楹镇整体呈不规则的半椭型,周围缀着大大小小的浮空台。

此地晨昏少见云霞,于是多植着花叶色如云霞般的楹杉,这是该星最为高大美丽的乔木。

镇子最外围与草原接壤,除却庄园和驿站,就是阮筝汀这种稍显落魄的独栋小房子。

越往里,建筑排列越发密集,直至连成片,高高低低的砖墙上多是涂鸦与彩绘。

镇中心有个大花园,政务厅掩在花木深处,外墙花枝攀缘,建筑上空飘着星区与联盟旗帜,圆拱的塔尖上总会停着只灰鸽子,据说是镇长的精神体。

这里悠然安详,但似乎医疗条件不是很好——或者只是针对特殊人类而言。

当然,不排除阮筝汀没找全地方,毕竟有些小诊所在地图上不作显示。

“你的意思是,你虽然是个土著,但是连镇子都没逛完过?”喻沛已经习惯这副新座驾了,现在居然能坐出睥睨天下的气势,前提是脸上没顶着那副愚蠢的睡眠眼罩。

沿途花箱错落,各式风铃叮叮咚咚的,城镇深处连地砖和楼梯都刷成了彩色,机械马哒哒哒走着,阮筝汀开着电子地图左望右望,间或嗯声。

整个上午,他们跑遍了图上所示的全部诊所,没能找到可以医治哨兵的地方,兜兜转转,只好提前与当地警署对接人联系。

对方是位头发花白的男性向导,姓西蒙,精神烁矍,见着他俩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说过自己是特殊人类了吗?”

阮筝汀摇头。

“那就好,”西蒙老先生示意他把哨兵引到检测室内,“在警署之外,最好别暴露自己是特殊人类。”

喻沛进去的间隙,往阮筝汀的方向侧了下头,略感奇怪:“这里对哨兵向导不友好吗?”

“那也没到这种程度,”老先生示意闲杂人等在最外面的走廊处等候,“只是当地人对特殊人类有些冷漠,极个别会有敌对心态。”

检查持续过两个小时,结束后,老先生轻轻拍醒在廊道长椅上打吨的阮筝汀:“你在倒时差吗孩子,稍微等一等,结果大概要半个小时。”

后者揉着眼睛嗯声道谢,推门进去时,喻沛刚从检测室出来,正坐在窗下床边套衬衣,介于眼瞎,扣子扣得一塌糊涂。

阮筝汀反手掩上门,靠墙看过一会儿,放重脚步声,近前俯身,拨开他的手指,问:“西蒙先生有说什么吗?”

屋内阳光泛滥,喻沛的眼罩已经取掉了,那双水绿色的眼睛闻声转向他,没有落点。

霾翳似的灰状物只爬到眼白,近距离下,虹膜显得沉静又空洞,像两汪清透的海,可惜一开口气质全无——

“很遗憾,哪怕治不了,医生也不会对患者讲实话的。”

两人一时无话。

窗户半开,房间外有个小型下沉喷泉,水流配着檐下长管风铃的动静,像是精灵敲出的音阶。

这是仿自然态的平心静气的白噪音。

阮筝汀替人一颗一颗扣好扣子,撤身时,对方突然问:“所以你每每将我留在外面,自己挨个去问,是因为知道当地人不喜特殊人类吗?”

“不知道,”阮筝汀怕他误会,很认真地解释,“日常生活里,次级和普通人其实没多大区别,至少我在这里生活的这些年是这样的。”

喻沛一针见血:“这也是你喜欢这儿的原因之一?”

“嗯。”床垫往下陷,阮筝汀坐在他身边,摩挲过手指,声音很低,近乎叹息,微风似的,略微一拂就过了,“我想当个普通人,喻沛。”

“……”

这个话题太过敏感,喻沛联想到对方在休曼研究所的经历,一时有些哑然。

阮筝汀却是剥过东西,直接喂进他嘴里,很自然道:“你不饿吗?”

“什唔——”喻沛嚼过两口,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虽然略有垮脸,“压缩饼干?”

“嗯。”

“还有其他的吗?”

“你不爱吃这种甜的?”阮筝汀在兜里翻了翻,“还有……”

“不,”喻沛打断道,心里升起股不祥的预感,“我是说压缩饼干之外。”

阮筝汀把一铝壳袋子放进他手里:“还有行军餐。”

“……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喻沛消化过几秒,略带艰涩地说,“你把修黎没吃完的全带来了?”

“嗯。”阮筝汀啃过一口,嚼得咔嘣响,还不忘宽慰他,“家里口味还有很多,够我们吃一阵了。”

喻沛自我反思过数秒,短促地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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