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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观察笔记 第8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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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冷就好。”

杨婉松开手肘,重新面对着邓瑛躺下,轻声道:“这一日的夫妻,我们装全了。”

她说出了邓瑛心里的妄念,他却不得不在她面前否认。

“婉婉,不要这样说。我们不是夫妻。”

“听话。”

她说着,伸手摸着邓瑛的额头,一下一下,从额顶至眉骨。

邓瑛浑身抑制不住地一阵颤抖,杨婉的手却没有停,她放平了声音,在他耳边道:“别害怕,你只要想,摸你的人是我就好。”

她说着,轻轻地笑了笑,“其实我也害怕。”

邓瑛哽咽道:“婉婉会怕什么。”

“怕输。”

她说完又添道:“怕输了以后再也抚摸不到你。”

她的不安在邓瑛听来像是一颗将碎不碎的玉是珠子。他若有力收纳,一定买椟藏之,但此时他无力收藏,只能剖开内心,像她安抚自己一样,试着去安抚杨婉。

“婉婉。”

“在呢。”

“我对你自认有罪,但你从来没有惩罚过我,所以婉婉啊,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但请你不要为我不平,也不要替我着想。”

他说着,朝下躺了一些,把自己的头放到了杨婉的颚下。

“我没有家,我也不敢有家。婉婉,你随时都可以把我带走,也可以在任何时候让我回去。”

蒿里清风(五) 被窝糖(二)有点苦。……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渴望触碰,却又不爱自身。

杨婉听着邓瑛的话,手慢慢落向他的腰间。

他身上的中衣也是绸制的,因为洗得过旧,与手掌接触的时候,带着纤维的滞涩感。

“躺过来些。”

杨婉轻声说道。

邓瑛却僵着背脊一动不动。

杨婉的手指在他的腰上蜷起,一面手肘使力,朝邓瑛挪近了几寸。

“我才是没有家的人。”

她说完,把自己的身子慢慢地蜷进了邓瑛得的怀中。

深秋的冷雨虽然无情,却还是被这一方陋室阻挡在外。

室内床帐垂落,帐后的床被,散发着澡豆的清香。

杨婉睡熟以后,无意识地蜷紧了双腿,膝盖轻轻地靠在邓瑛的腹下,若再朝下一些,便是那令邓瑛不堪启齿之处。

他受刑的时候早已成年,按照明朝的规矩,内廷阉割成年男性,为了减少阉人死亡,可以留势。

然而邓瑛受刑时,是一个罪囚,因此内廷并没有给他这一份仁慈。

邓瑛至今都还记得,伤好以后,礼部来领人。他和其他的阉人一道,在礼部接受入宫前的验身。

验身的人冷漠地评述着当场每一个阉人的伤口。

“他这个下刀少了半寸,你来看看 以后里面的软骨会不会突来?”

“这不好说。”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名册,又道:“哦,他年纪不小了,掌刑的人怕担人命,这么割也是有的。”

“啧……这不好办啊。”

“怎么,难道还要再让他刷一次“茬”?”

这一番话是对着邓瑛说的,他并不想听,但是却没有资格回避,只能尽可能地把自己的思绪放出去。

那时郑月嘉是司礼监遣来盯礼部差事的人,他原本没有进来,听到里面的对话,才在门前看了一眼邓瑛,见他握拳垂头,便侧面问道:“里面验完了吗?”

“哦,差不多了,就这一个,还要您给看看,我们拿不定。”

那人说着,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名录,而后抬头道直接唤出了邓瑛的姓名:“邓瑛。”

“在。”

那人朝郑月嘉所立之处指了指,“站过去,让司礼监祖宗掌一眼。”

邓瑛转过身看向郑月嘉,郑月嘉却没有看邓瑛。

他接过名录翻了两页,随口应道:“我这会儿不看了,等明年再说吧,若是不好就再刷一次,若是好,没必要让人现在就受苦。”

邓瑛垂手站在郑月嘉的面前,周身皮肤全部曝露在早春的薄寒里。

郑月嘉合上名录,双手击掌,对室内接受验身的众人道:“你们穿衣吧。”

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邓瑛穿好衣衫,和其余受验的人一道走出礼部的后堂。

人们轻声地说着刑余后的疗养——少食辛辣之物,勤洗,修身养性,不要再妄想还能和女人在一起,以后有了钱,只管买人放着服侍起居,也是一样能过好的。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是阴阳之欲这种东西,它就不像“道理”。

它不是拿来“立”的,它是拿来“破”的。

杨婉的那双膝盖此时轻轻地抵着邓瑛的腹部,没有欲望【看清楚,没有欲望,别锁了】却令他再一次想起了自己下身破败的具像。也许“自卑”和“自厌”本来就是一种扭曲的框框,邓瑛在杨婉的身旁,背后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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