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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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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成防御阵型的成年鲸仅凭鲸海战术就能把幼鲸牢牢围住,当一头成年鲸被虎鲸晃得失去位置时,很快就会有其他成年鲸补上这个空缺,让虎鲸前面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今天恐怕是不能得手了。

野生动物狩猎的本质是用能量获得来盖过能量消耗,要是被困在这里做无用功,不仅会付出大量无意义劳动,还有可能在体力下降后被对方抓住机会,造成伤害。

不值得。

狩猎队长莱顿发出了警告的信号,维多利亚当机立断,命令家族成员放弃进攻、另寻他处。

虎鲸一头接一头地跟着族长离开,体型最大的莱顿是最后一个游走的。

当袭击者远离后,座头鲸的叫声也停止了。

当天晚上虎鲸群吃的是海豚。

大概是和座头鲸真的有些孽缘,这场狩猎过后一周的某个下午,安澜喝完奶正在海面上散步消食,远远地就又看到了这群老对头。

因为上次的虎头蛇尾,大家心里对另一方的战斗力都清清楚楚,这回干脆井水不犯河水,隔着半公里远齐头朝南方行进,谁也不搭理谁。

虎鲸群保持静默没什么奇怪的。

可这个季节是繁殖季节,雄座头鲸会连续唱6个月的歌,这会儿却也响动全无。

都说座头鲸是海洋中的歌唱家,它们不仅热衷于用歌声求偶,而且非常与时俱进,每年唱的歌都会有新改编。这些鲸歌曲调复杂,有节拍,有韵律,音阶还能跨越七个八度。

最离奇的是不同座头鲸群还会相互借鉴,当两个歌手碰到一起时,它们会分辨谁唱的歌更迷人、更时髦,落败者会放弃“老土的唱腔”,学习“城里鲸的流行唱法”,并在这些歌曲基础上加以改编。

如此谦逊,如此勤奋,说是敬业爱岗都不为过了。

只是……

人们把座头鲸鲸歌说得神乎其神,好不容易碰到合适的季节,却一首歌也听不到,反而弄得安澜怅然若失、情绪低落。

她一不高兴,长辈们都慌了神。

维多利亚频频回头过来查看情况;嘉玛长长短短地鸣叫着,似乎在唱一支属于母亲的歌;坎蒂丝和莉莲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想起她还听不懂,又把话憋了回去,用胸鳍轻轻拍打着她的尾巴。

最好笑的是莱顿。

快三十的雄虎鲸年纪已经不小了——毕竟雄性比雌性平均寿命都少了30年——可这头大虎鲸可能在猎场之外还以为自己是个宝宝,或者它的座右铭可能就是“男鲸至死是少年”、“顽皮是我的天性”、“沙雕如风,常伴我身”。

只见莱顿先是朝左边翻了翻身,又朝右边翻了翻身,旋即扭头过来用圆脸严肃地看了安澜一会儿,嘴里叫个不停,好像在说“记得看着我呀”。

在一番下潜准备后,它直直地朝二三十米深处游去。

所有家庭成员都很给面子地潜下去一点儿探着脑袋张望,安澜从妈妈肚皮底下游出来,也跟着看舅舅要耍什么把戏。

莱顿大声地咔哒叫。

它再次使出围猎魔鬼鱼时的伎俩,像导弹发射一样从深处快速朝海面接近,直接窜出了水面。

整个身体跳出水面后,莱顿尾巴上翘,像脱力一样平行下落,然后啪的一下,从下颚到肚子到尾巴整整齐齐地拍在了水面上。紧接着它又翻转过来做了一次背部拍打水面的跳跃。

这是虎鲸在玩耍时会做的腹拍式跃水和背式跃水。

到这里还一切正常。

几秒钟后,好像嫌弃一次还不够全家人看清楚似的,莱顿开始进行不间断的翻转跃水。

正一次,反一次,正一次,反一次。

“啪!——”“哗啦!——”“啪!——”“哗啦!——”

它越跳越高兴,甚至叽叽呜呜地叫了起来。

所有虎鲸都沉默了。

从维多利亚到嘉玛到莉莲到坎蒂丝都保持着诡异的寂静,四条虎鲸排成一排,脑袋跟着莱顿的跳跃从左边晃到右边,又从右边晃到左边。

不知为何,安澜从这些海洋大熊猫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读出了六个字——“这是在干什么?”

没有得到欢呼的莱顿在十几次跳跃后觉得不对劲了,它不再叫了,到后来干脆停下表演,游回来盯盯自己的姐妹,又盯盯自己的外甥女,神采飞扬慢慢变成了垂头丧气,还不太高兴地用气孔喷了个鼻息。

维多利亚等鲸懒得理他。

作为家中老幺,安澜只好过去和舅舅贴贴,一边贴一边打量它的白肚皮。

这种体重这种动作为什么肚皮不痛是个永恒的谜题。

她的安慰大概是起效了。

一直到鲸群进入石油泄漏般的沙丁鱼集群带,莱顿还在小小声哼着歌,组织狩猎时也颇为意气风发。

和附近出没的海豚一样,虎鲸通过声呐系统在数百米外就能锁定猎物的位置;但和这些海豚不一样,它们的目标不是因为害怕而紧紧抱成巨大鱼球的沙丁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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