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3 / 3)
狼都能通过嗥叫和肢体语言捍卫自己的交配权,但有些时候它们也会疏于防范,或者雷声大雨点小,从而使得狼崽的血脉存疑。
在安澜看来,便宜老爹和棕耳朵的关系不能算坏,甚至可以说还有几分兄弟情,而父母之间无疑是恩爱的,平时连走路也是走在一起,有时候还要靠在一起。但母狼王对棕耳朵也不差。
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三角关系,原本也是一个稳定的关系,共同构建出了这个狼群存在的基础,但现在这个基础被动摇了。
她无数次看见让人心酸又担忧的画面:
棕耳朵在草地上陪着越来越大的小狼玩耍,教导它们成为一头合格灰狼所需要具备的狩猎技巧和战斗技巧,有时候连最胆小的兔子都会爬到它背上,咬着它的尾巴,好像在骑大马。
每当这时,阿尔法狼总会一瘸一拐地接近,然后又一瘸一拐地离开,走到岩石上方去趴卧着,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它似乎已经没有办法履行作为一个父亲的职责了。
那么……它还能履行作为一个首领的职责吗?
安澜不知道有多少家庭成员在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和很多狼群的年龄结构不同,谷底狼群中的两头贝塔狼都不是阿尔法狼的子嗣,棕耳朵是被上任阿尔法收养的小狼,可以算是阿尔法母狼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十字鼻是阿尔法母狼的姐妹,还有一个外来者黑狼在搅局。
公狼王因为伤势战斗力直线下滑,甚至难以在狩猎时跟上大部队,它的神经越绷越紧,离这根弦绷断还有多久?
安澜无法准确预知。
她只知道天气一天天地变冷了。
对北美灰狼来说,冬季是一年中最难熬的季节,却也是最重要的季节。
一些狼群崇尚自由,每逢春夏都会有成员或单独或结伴从家庭中离开去领地里的其他地方飘荡,直到雪落下时才动身折返。对这些狼群来说,冬季是团圆的季节。
还有一些狼群一年四季都待在一起,甚至可能有相对固定的住所,比如某块巨大的岩石下方或者某个背风的洞穴深处,它们体会不到冬季代表的重新团圆之情,却能享受挤在一起取暖的融融乐趣。
即使在狼群之外孤身游荡的独狼也会为了冬季的到来而蠢蠢欲动,因为它们知道晚冬时分发情期即将到来,该是自己去求偶、去交配、去繁衍、去组建一个新狼群的时候了。
无论生活在阿拉斯加还是爱达荷州,无论生活在庞大的族群中还是迷你的族群中,无论是还没性成熟的小狼还是见多识广的老狼,绝大多数灰狼在这个季节尤其是尾巴稍的时候都会陷入一种无比矛盾的氛围——
平时家庭成员相互扶持、彼此照顾,偶尔也会发生矛盾,但在雪从最厚慢慢变薄的时候,躁动就会变成主旋律。
生存要求它们抱团,交配权又会引发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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