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节(2 / 3)
鹉教室时,那种负面情绪仍然存在,波纹一样在房间里回荡着,安澜不用看小熊老师的手势就能明白今天的任务重心是什么。
哄孩子是伴侣动物的拿手好戏。
她想了想,在男孩走到横木边上时主动攀着他的胳膊踩到肩膀上,用脑袋蹭蹭脸颊,高兴地说了句“下午好”。
没有答复。
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没有答复不代表没有反应,晏晏用另一只手弯到肩上好奇地摸摸她的嘴巴,然后又摸摸她的脑袋,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大了。
紫蓝金刚鹦鹉站在四岁小孩肩膀上像个庞然大物,这么脆弱的肩膀原本就架她不住,身体一偏转更是重心难稳。安澜不能用力去抓,也不能在这个距离扇翅膀,只能踉跄两步栽到地上。
姿势……不太雅观。
晏晏大约是被这个意外逗乐了。
他转过身来时脸上已经有了笑容,两只手掌先是一摊,然后在腰身上转了转,又在肚皮和脑袋上转了转,咧嘴露出牙齿。
这是什么意思?
安澜疑惑地看向其他人。
晏晏妈妈在捂着嘴偷笑,小熊老师在叉腰大笑,后进来的雅芳奶奶则是很给面子地憋住了笑,就连诺亚都在发出长长地笑声,用行动给出了棕榈凤头鹦鹉为什么合不拢嘴的另一个不科学解释。
然后——她意识到了。
这个动作曾经好像见过的,上个礼拜雅芳奶奶说小熊老师奶茶喝太多喝胖了,年纪轻轻就要有啤酒肚了,说完比划了一下他的身体。
安澜:“……”
竟然说她胖?!
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标致的紫蓝金刚鹦鹉吗?
这个房间里根本没有一点温度,尤其是那个笑得合不拢嘴的明明自己也很大只的鸟,怎么看怎么应该挨一顿生活带来的毒打。
诺亚一定是察觉到了危机的降临,下一秒钟,他已经振动翅膀朝着更高的横木飞去,边飞边喊“救命”,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袭击。安澜在后面穷追不舍,飙出了毕生最快的速度。
两只鹦鹉在房间上空绕圈飞行,晏晏就坐在拼图地垫上摇晃着脑袋朝天花板看,到后来干脆仰躺在地,两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魔方。
“咔嚓。”
“咔嚓。”
“咔嚓。”
魔方每次转动时都会向鹦鹉们发出鸣叫信号,但先前安澜和诺亚通过气,打定主意不理会这种简单的呼唤方式,而是等待小男孩用出他已经学会了的只是还没想起来的呼唤方式。
转动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响,也越来越快,发现大鸟仍然在天上飞,晏晏先是挠了挠脑袋,然后把魔方丢到一旁,苦恼地抿着嘴唇。
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可是想要听到鹦鹉鸣叫的愿望驱动他在记忆里深挖,压倒了挡在那跟前的一切驳杂,小男孩思考着,几乎是太过用力了,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最后从嘴巴里挤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就好像一张折皱的纸慢慢被打开铺平,那些音节变化着,被拎清,被理顺,最终显示出写在纸上的完整的正确的字来——
“安安。”
于是安澜鸣叫。
其他人类无意识地缩着脖子,手伸向耳朵,被这百分之百可以被称为噪音的响动弄得心神不宁,但是有一个小男孩在房间里笑。
为着这珍贵的笑意,安澜决定放过他刚才的“冒犯”,也放过被追得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傻瓜黑鹦鹉。
诺亚在开始演“情景喜剧”时还有点蔫巴巴,坚称自己是“晕车”了,但安澜觉得这家伙就是借题发挥,在给疯狂忘词找借口。
明明只是几个简单的问好、交谈、再见场景,难度低得不能再低,他却把台词改得亲妈不认,关键有些还特别搞笑,安澜又好气又好笑,半是抱怨半是喜爱地说了一句“笨”。
可能是因为她说这句话时最真情实感,也可能是因为这句话说完后诺亚炸毛的表现让人印象最深刻……离奇的事情发生了。
晏晏小朋友没有记住以上所有场景模仿里的任何一句台词,光记住了最后的这声,而且还因为学会了一句话而高兴起来,原地蹦蹦跳跳、拍手转圈,一边转圈一边重复着这个词。
黑鹦鹉吓得惨白。
蓝鹦鹉吓得失去颜色。
晏晏妈妈笑着摇摇头,刚刚出去拿墨鱼骨玩具的雅芳奶奶兜头听到一声“笨”,退出门外看了看门牌,挑起来的眉毛都飞到天花板上了。
顶着她“和蔼可亲”的目光,安澜和诺亚缩成一团,决心利用边上有的道具重振旗鼓,从最简单的递东西开始。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在情景模拟中度过的,每当安澜递东西给诺亚,有时候是种子,有时候是玩具,他都会在接过去之后说一声“谢谢”;假如有梳毛或者整理羽冠的举动,后面也会跟着一声“谢谢”。
然后安澜尝试性地飞到小男孩身边用嘴巴敲了敲他正在摆弄的魔方,又伸出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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