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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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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身形一僵,阴诡暴虐的气息逐渐消散,浑浊的眼睛缓缓清明,右眼中那滴血殷红刺目。

他喉间一滚,缓缓伸出手,指尖锋利褪去,变得窄瘦苍白。

“阿梨”

梨霜黛眉微蹙,头一瞥,本能地退开。

作者有话说:

想早点完结,加油啊

前尘已逝

(她放下了。)

银川眸中一揪, 僵住的手蜷着,缓缓垂落。

“你走吧。”

他闭上眼眸,凌乱的发披散着, 似孤松在风中倔强挺着。他这副模样,实在不想让她看到。

梨霜睨了他一眼,没有言语,走到符阵中如烟雾散去。

睁眸望着空荡荡符阵, 银川勾了勾唇, 眼底凄凉如水, 喉中一缕腥甜涌上,噗地吐了口血。

回屋后, 梨霜坐在桌畔,静静候着。一盏茶后, 风声徐来,门扉噶然打开,昏暗的烛光中,银川一袭纯白衣袍熨帖整洁,如霜白发用银冠簪着, 清隽出尘, 不复方才的寥落, 唯有苍白的肤色透漏着些许病态。

他果然来了。

梨霜并不意外,只淡淡凝着他,等他解释。

银川紧了紧拳头, 缓步走到她面前,唇颤了颤, 却未出声。

“说吧。”梨霜催促。

“如你所见, 我生了心魔。”

梨霜黛眉微蹙, 执念入髓易生心魔,他的心魔不言而喻。

“你是战神,身负三界安危,若但与儿女私情,坠了魔道,岂不令你师傅失望?”

银川薄唇微抿,眼底掠过暗涌:“那你呢?你会失望吗?”

“我?”

梨霜似听了什么笑话,站起身子,漫不经心:“没有希望怎会望?”

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银川是生是死,亦或坠入魔道,她都不在意。

银川扯了扯唇,眼底似秋风卷雨萧朔凄冷,心口更似被湖水淹没,寒凉的透过不气。

“也好。”

不失望便不会难过了。

他转过身,咳了咳,苍白脸颊泛起病态坨红,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脚步虚浮,好似风中的枯枝。

待他远去,隐在暗处的琅桓再也按捺不住,冲到他面前:“帝君他修为高深,道心坚定,怎会这么容易就生了心魔,难道壁月仙子就没有疑惑吗?”

“噢?”

不温不火的态度,令琅桓越发愤恨:“帝君自在九幽之境受到重创,全身修为已散去八成,原本只要他耐心闭关,五百年后自当恢复。可他为了能保护你,用了魔族禁术吸纳妖丹。”

“吸纳妖丹!”梨霜双眸一震,简直不敢置信。

“你也不敢相信吧?”琅桓挑唇,眼尾满是讥屑:“帝君是什么人,纵然为了提升修为也断不会行此阴邪之术。可他翻进古籍,只寻得这一个法子。”

“他没有办法,只能去锁妖塔吸纳为恶妖魔的妖丹,也是因此,浸染了妖魔之气,往日里他用仙法压制,可那日他为了你几乎死在山洞里,妖魔之气入心,令他生了心魔。”

“这些日子,他白日看着无恙,夜里却用锁妖练缚着自己,夜夜与心魔抗衡。”

听了他的话,梨霜薄唇微紧,眼皮微垂,浓密羽睫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那是他自愿的。”

“你!”琅桓呼吸一滞,喉咙似被鱼刺梗住,气焰顿时萎了下去。

是啊,梨霜又没要求帝君这样做,且梨霜挖心的事历历在目,换作是他,也无法原谅,只他跟随银川多年,心里自然是偏向他的,张了张唇,想辩驳却又无从辩驳,叹了叹,无奈地去了。

望着晦暗的庭院,梨霜眼底闪过复杂之色。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以前确实被银川伤的痛彻心扉,没有恨没有怨是不可能的,只情出自愿,最该怪的是她自己。

跳下诛仙台的那一刻,心里的爱轰然碎裂,随着魂魄消散无形。经过两千年的游荡,那些前尘爱恨都变得遥远起来,只每每念及,心里总似卡了根刺,拔不掉触不得。

后来在九幽之境,当她看到银川在九幽之境为她不顾生死时,心里虽有触动却不深,只觉得像看了场笑话,为曾经的自己不值。

直到那日,银川击碎天灵,将销魂刃插向胸口时,她好似僵住了,脑海里闪过那些年的爱恨痴缠,从模糊到清晰,从清晰到模糊,然后随着一股风飘散无形。

这些日子,她虽然对他没有好脸色,但心头的那根刺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松动瓦解。

可是这又如何?

昨日之日不可留,前尘往事不过一场烟云,风一吹便散了,了然无痕。

于她,就好似不曾发生过。

她勾了勾唇,挥手将门阖上,眼底似春山寂静,袅袅无声。

他要自苦便自苦吧。

几日之后,梨霜身体大好,便向银川辞行。她进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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