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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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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旁。

余光突然瞟见他搭在扶手椅上的袖口,垂下的一截锦缎上绣了一朵盛开的石榴花。

父亲曾说石榴花美丽富贵,还能给姑娘们带来一段美好的姻缘。

她很喜欢,种了满满一院子。

只是后来幻境破碎,她回到了真实的尘世,在风雪里学会儿独自御寒,孤寂中学会儿如何度日,濒死前体会到了死亡的恐惧,尝过何为失去的滋味,也习惯了转身时不再有人立在身后。

她不再渴望忠贞不一的爱情,不再渴望富贵,更不奢求子孙满堂。

便也不喜欢石榴花了。

青铜制作的匣子落下之时,发出清脆的轻响,广袖如烟云滑下了木几,她退后两步,转身走了出去。

封重彦

我走了,不会再来找你。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江十锦要来啦~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他有他要奔波的前程,我也有我的路◎

初到封家时她仅一个包袱,如今离去,也没什么东西可带,两手空空出了院门,抬头却见到了立在门前的二婶子和阿音。

昨儿相处半日,阿音已与她相熟,兴冲冲地朝她奔去,“姐姐。”

婶子什么也没问,笑着道:“你二叔早上去买了几只鸡,已经炖上了,咱们回去正好能赶上。”

婶子和阿音来时雇了一辆马车,婶子先上车,沈明酥托着阿音的胳膊,扶她上了马车,正要往上跨,身后三娘子追了上来,“沈姐姐”

沈明酥回头。

她在封家一年,这位三娘子待她一直真心,她收回脚,头一回叫了她的名字:“佛兰。”

佛兰几步走到她跟前,看着了一眼她身后的马车,似乎还是不敢相信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你真要走?”

沈明酥点头,“嗯。”

佛兰知道这话可能会伤到她,可是,“你一人无依无靠,能去哪儿?”

“我与你不同,无父无母,自是四海为家。”

她一个姑娘,如何四海为家,佛兰有些着急,“我知道你如今委屈,但留在封家至少还有一处安身之地,待将来你成了封家大奶奶,日子久了,你总有熬出头的那一日”

“我不想熬。”沈明酥看着她,目露微笑,她曾经也和她一样,有父母宠爱,可以天真烂漫。

“我也想像你这般,光鲜地活着,即便将来我一身褴褛。”

佛兰愣住。

沈明酥同她道别,“我走了,佛兰珍重。”

佛兰茫然地看着她上了马车,扬长而去,也不知道有没有理解她那句话,却没再出声唤她。

一场议亲变成了退亲,国公夫人脸色半晌都没缓过来,倒不是她封家非得要娶,能做到如此地步,为的也是不想担一个忘恩负义的恶名。

不然凭封家的门户,什么样的姑娘娶不到?

国公爷先离席而去,离开前,转头同一旁沉默的封重彦道,“自己的事情解决好。”

封重彦没吱声,手指轻轻摩着玉骨瓷茶盖,坐了片刻,起身跟着离开。

穿完长廊后,福安还没听他吩咐,主动询问道:“省主,沈娘子奴才要追吗。”

怎么追,婚书都给退了,他去能追得回来?

眉宇间笼上一股难以平复的烦躁,“备车。”

两人还没走到门口,府上幕僚严先生从外回来,立在道中等着封重彦走近,所禀之事简单明了,“省主,周公子回来了。”

福安垂头等着主子重新示下。

几息后封重彦道:“御史台。”

严先生跟着一道又走了一趟,坐上马车后才详细禀报,“今日一早,侍中高安亲自带着周公子回了周府。”

封重彦沉默。

“依属下看,周公子混入内侍一事,高安事先不见得就不知道,而是在等待一个时机,什么时候擒人才能最有利。康王爷要从二公子手里抢军功,能不能成,得看省主的意思,眼下正是时机,否则为何迟迟不送大理寺立案?”

“人怎么样。”

“吃了些苦头,该招的不该招的都招了。”没有经历过磨练的世家公子,一上刑具立马便吐出了真相,不需要多凶猛的手段。

这回周公子冒然混入内侍,追查皇帝的腿伤,惹的事不小。

若单是这点倒无关痛痒,可他身后是周观道,周观道身后是封重彦,而封重彦背后还有一位沈家娘子。

皇帝要是知道,一年前沈家的惨案他竟查到了自己头上,对封家,对封重彦还会毫无防备,继续信任?

到了周家,周大人已经在书房内了,仆役匆匆领着封重彦过去,一进门,便见周公子手戴刑具,跪在地上。

周大人则虾腰立在他身旁,对上首之人一副讨饶模样,“国师大人明鉴,犬子立功心切,信了那劳什子牛鼻老道的话,说只要了解患者的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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