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慎始(2 / 3)
深谷,与世隔绝,外面的消息一时间很难进入谷内,何况这里地广人稀,一路寻来,似乎除了苏灵郡一家,也没有旁人了。估计等外界消息传来,也得有一年半载了。
薛景阳此次出门说是赏玩,但其目的并不在此,他只不过是想借着赏玩的幌子出谷观察情况。他在鹿鸣谷已经待了一月有余,对谷外情况一概不知,更不晓墨云观现在对自己作何打算,是当作他以死还是继续追杀呢?他有心留意。
带着各种推测猜想,薛景阳走到了谷口,但在他目光落到谷口的那一刻却忽然改变了主意,他转身对初奕道:“小儿,想修道吗?今天本道就让你开开眼界,长长见识。”言毕,他袖袍一挥,人似飞燕般的升起,轻掠而去,丢下初奕一人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真以为对方带自己出门同游是为了让自己长些见识。
当然,他不知道其实薛景阳哄他出来,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
薛景阳和初奕出门没多久,净舒别院就来了一位客人。
来的人修眉凤目,一双眸子深邃如墨,闲庭信步间皆是稳重优雅,倏然风动梨花落了他满身,他指尖微微一动,那满身的白花瓣便在他湛蓝的绸袍上纷纷扬起,如蝴蝶般飞向它处。
“来者何人?”屋内话音未落,一枚银针便穿过窗户直刺而来,不偏不倚,欲中男子的谭中穴。
银针带着灵气,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时穿过众树,势如破竹。若是常人,怕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中了这一针,这针力度掌控恰好,虽要不了人的性命,但也算是一种示威,让来的人知难而退。
即使换做有些功底的人,也怕很难接住这急急而来的一针。
而院中的男子连步伐都未停下,在银针急刺的瞬间,他双指一并,蓦然夹住了这根银针,速度快到仿佛连空气都在刹那间凝定。
男子捏住银针,面容不但没一丝不悦,反而更加舒展。
苏灵郡推门而出,两者四目相对,他面色已由刚开始的惊诧已经变成难以遏制的喜悦。
“旻严师叔?”苏灵郡颔首,恭恭敬敬的行了礼,笑颜逐开,“师叔大驾寒舍,灵郡有失远迎,失礼了。”
“无妨,你也知道我向来不拘小节,这里仅你我二人,那些凡俗的礼节能省便省了。”旻严一笑,“没想到小小鹤还认我这个师叔。”
苏灵郡:“您见外了,受人之恩,灵郡定当牢记于心,怎会不认?”
旻严闻言假装难过道:“哦?是吗?那你这五年为何不回神祭看看我与你师尊?我们一直等不到你的音讯,都快伤心死了,我还安慰阿清,说他就当养个白眼狼算了。”
苏灵郡虽早已不是神祭弟子,但白素清和旻严毕竟是把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师尊和师叔,正所谓一时为师终生为父,他怎么可能不念及曾经的师徒情深?
是以,他急忙解释:“不是的,逸尘仙君身为神祭掌门,日理万机,劳心劳肺,您又一直伴他左右,亦是事务繁多,脱不开身。五年前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怎好意思再去拜见二位仙长?”
旻严片刻缄口不言,他将手中的银针还给苏灵郡,叹:“白驹过隙,一眨眼又是五年。当年你的选择,着实让我想不通。还有阿清废你一事,我在这里带他说声对不起,那件事还烦你莫要往心里去。”
苏灵郡摇头笑道:“世事难料,沉浮莫测,既然都已经过去了,那就别再提了。其实我心中也是更向往这样宁静的生活,师叔和师尊都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于我,这对灵郡来说已是没齿难忘的大恩,怕只怕是此生都无以回报,而今就算你们收了去,我亦是无怨无悔,又何谈对不起一说?仙人此话真是太瞧不起我了。”
旻严大笑:“你跟了阿清这么久,这脾性倒是一点也不像他。”
苏灵郡低头浅笑:“让师叔见笑了,我如今早已不是逸尘仙君的弟子,更别说能像仙君那样了。”
旻严见此,心中多有感慨,他这次来本是想带苏灵郡回神祭的,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他虽没明说,但话语间已经多次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神祭于苏灵郡而言,早已毫无瓜葛了。
“你既然划分的这么清楚,想必是不愿再与神祭纠缠不清了。也罢,你天资英才,若是还不想放弃修仙,随便找个门派多加学习,想必过不了多久也能名震江湖和修真界。”旻严惋叹。
“师叔你误会了。灵郡自忖武功尽失,灵力尽散,纵是再如何修炼,怕也是入不了名流,又何况江湖修仙呢?”苏灵郡摇首,接着道,“我既已归隐,就是选择了从今往后在这仙侠乱世中远离世俗喧嚣。功名利禄,于我而言只不过是过眼浮云罢了,我无欲无求,只想和重要的人平平淡淡过完此生,这也算是莫大的恩赐了。”
旻严也听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停驻片刻,悠然道:“既然你心意如此,我也不会强求你什么,只是——”
苏灵郡:“什么?”
旻严:“别忘了阿紫。”
“阿紫?她怎么了?”苏灵郡有些奇怪。
阿紫是旻严收养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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