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扑火(2 / 4)
始拼命用手挖掘那些石块,尖利的石块划破了他的掌心,可他现在完全顾不上这些,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在听到对方回应的那一瞬间觉得欣喜若狂。
他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人可以如此牵动他的心情,没有任何的花招,喜怒哀乐,被悉数掌控,就好像是这人给他下了蛊,甚至比君长川的蛊还要可怕。
石块在手下纷纷滚落,苏灵郡的身子终于露了出来,他趴在地上,麻了半边身子,一身衣衫被烈焰烧的破破烂烂,尽管如此,他还是勉强抬起头,冲耀笑了笑。
“你这病秧子真是病得不轻,都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耀把压在他身上最后的石块挪开,喘息着。
苏灵郡顿了顿,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对着耀,轻轻笑道:“因为,你说你喜欢看我笑啊……”
他的声音很轻很细,却如同一把钝刀插在了耀的心上,疼痛难忍。
恍惚间,他看见了很多场景,但那些画面只在脑海里停留了一瞬,便逝去了。他动了动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那蚀骨的疼痛从血脉深处袭来,让血顺着鼻腔涌出,疼到发憷。
苏灵郡看见有许多细小的蛊虫在他皮肤下涌动,顺着筋脉一路蜿蜒而上,似乎是要爬进大脑。
“你怎么了?是蛊发作了吗?”苏灵郡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弹指点住了他穴位,逼迫他冷静下来。
耀用劲咳嗽着,眼泪随着唾液一并呛出,他感觉有什么密密麻麻的东西在他的身体里撕扯着他的血肉,强烈的麻痛感在顷刻间贯穿了全身。
“我不是薛景阳,我不是!”他大叫着卧倒在地上,呼吸紊乱而急促,咸涩的眼泪滴在他沾满鲜血的手上,烧的疼辣。
“不要再去想了,不要再去想了,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苏灵郡伏在他的肩头,哽咽着用劲按住了他的身体,“你不是薛景阳,你是耀……是十陵教的左护法……你不是他,不是——”
“我是十陵教的左护法,我是耀,我是耀……”耀倒在地上喃喃重复着,似乎只有这样,身体里的那种疼痛才能褪去,他的大脑才能不那么混沌。
隐隐的杂乱声逐渐从耳畔消散,有温柔而细弱的哽咽声不断安抚宽慰着他的心灵,“你是耀,你是耀啊……十陵教的左护法,只忠于君长川一人……”
苏灵郡的声音很轻很轻,温柔的如同呢喃,逐渐安稳住了耀躁乱不安的心。
“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着他,千言万语堵在唇边,却怎么也无法诉说。
他不能说,他不能说……耀会失控,薛景阳会失控。
“你刚刚,为什么出手?你明明不会剑术,我都看出来了,”长久的无言中,耀终于微弱地开口,“你要逼我出剑,是因为你觉得我是他对吗?你救我,也是另有所图吧。”
苏灵郡沉默着,拼命摇了摇头。
“我早就知道了,你救我,并非出自什么狗屁本分,你救我,就是因为我像他,”耀的叹息声在静谧的石道里显得极为空灵,声音几乎是微乎其微,“呵呵,让你失望了……我不是他,你难过吗?”
眼泪从苏灵郡的眼角止不住滑落,他用力吸了吸鼻子,淡淡说了声我不难过。
“可是你哭了。”耀颤颤巍巍地抬起手,触在了他的下颚,指尖沾起一滴泪,“为什么要哭?是为他难过,还是为我?”
“不说了,我们不说了……”苏灵郡抱着他,凝噎。
他的泪温热,苦涩,滴在耀的伤口上,血泪交缠,灼烧着肌肤。
“如果我刚刚那剑再狠一点,你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耀勉力坐起身子,平息着呼之欲出的血腥味,忍不住冷嘲道,“为了试探我,居然不顾生死,这算什么,飞蛾扑火吗?”
石洞里漆黑,如同深不见底的水底,淹没了两人,阴阳簪在苏灵郡的掌心微微鸣动,微弱浅淡的光芒透过缝隙隐隐照亮了两个人的侧脸。
过了许久,耀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轻轻握住,那只握住他的手,冰冷而柔和,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仿佛是要弥补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懦弱和优柔。
苏灵郡的指尖在发颤,手掌也越收越紧,捏地耀感觉有些疼,黑暗里,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暧昧而潮湿。
“只要是你,哪怕是飞蛾扑火我也认了。”苏灵郡似乎用了很大的勇气,他微微仰起脸,贴上了耀的唇。
他有太多的话不能说出口,那些昔日等待着他回应的承诺,在这一刻终于给出了答案,他的心炽热而鲜活,不会说任何的花言巧语,只能将无数个日夜的思念与牵挂悉数压在了这个长长的吻里。
这一次,他不会再有任何的寡断和畏惧,所有的温柔与纠缠沉沦于此,抚慰往事的艰涩。
苏灵郡的吻很轻,很柔,像是微风中的柳絮,又像是落在眉间的冬雪,触在耀的唇上,再也无法抹去。
石洞里再次静了下来,静的仿佛时光都与之沉湎。
耀能听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像是很早之前,这段感情就已经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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