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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宠 第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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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回来,在门口掸了掸衣裳烧灰,里头男女声音传出。他终是好奇那药是何神奇,顷身附耳贴上门框。

“你叫施烟,是我萧家族中外亲,家住西北荒凉,父母兄弟造边寇残害………”温墩声静停,半晌才道,“你兄嫂阿弟深受重伤,我赶去时已药石无灵。我将他们好生安葬在雲山下一处村落,才寻着你兄长嘱咐来寻你。”

“多谢。”那女声怯怯,抹了带了哭意,“我欠你几条命,我会还你的。”

“不肖你还,只此地不适弱娇女子住,待山雾散去,你随我去长安。至此,忘了这里一切。”

小女子半倚枕榻,那双眼氤含雾气,哭起嗓子忽然去搂他脖颈,“我没有父亲没有兄嫂没有阿弟,家里人通通没了,怎能忘得。”

那时候萧祁远多凉薄,出了郎中小厮,最厌别人近身。遂将女子扯开,冷淡道:“那便记在心里,你想,大可唤我一句“兄长”。”

“你哄我,我便叫你兄长。”

清婉秀气的脸上落了两行泪,伸出双手来,眼泪汪汪瞧着你,暴露眼底惶恐又急于安抚的胆怯。

萧祁远抿唇,沉默张臂,登时拥了满怀柔软。

施烟不撒手,压抑心底苦涩一起嚎出,扯得嗓子生哑,转之最后,化作绵绵一句,“兄长……”

“……嗯。”

一拥,便了不得。

稍稍一扯开,女子即刻红了眼眶,绵绵软软又唤一声“兄长”,叫得你无可奈何,认了自己歹毒心肠。又鬼使神差般,任她拥来。

这就般不撒手,将人带回长安。

……

梁胥当真暗地查问,西北之地还真有一曹姓武将,只不过因勾结外敌,被太子亲自下令斩杀。

那药当真是个好东西,叫那女子真信了萧祁远所说。真以为他是兄长好友,当真忘了她仇家是谁。可有时,仍然梦见满家灭门,她被兄长逐出家的破碎记忆。

梁胥自个儿降低身价为奴,平生也没有昧良心之事,可每每对上那双眸子,总下意识撇过视线,慌张不敢看。

她真真是被药噬了心思,信了这随意拈话的唇舌,眸中起涟漪,泛潮水皆是为了萧祁远。

冰沁近乎擦过耳郭,梁胥猛得一激灵,抱着剑回神。窗外,鹅毛纷飞,他心下恍然,将这么件事儿一想,天儿竟亮了。这长安今年迟了半月初雪终来。

合上窗,风没了来处,最后一股气直灌袖口。昨夜外头被敲晕的小厮转醒,轻手轻脚进来,正对上梁胥的黑脸,猛得腿软跌地。

他狼狈爬起来,“梁胥哥,我只是进来看看家主醒了没。”

这是个不会说话的活死人,冷看着你。小厮闷声不敢出气,弓腰退出将隔扇门关上。

后角小门微阖,露出方蓝烟色衣角,风将门推开,外头雪潵满天,痴站一人。

循着声响女子转过身,面色苍白,眼底淤青憔悴,满身寒意。

风卷起声飘走,“二哥醒了吗?”

不知站了多久,纤弱细肩落了层薄雪,梁胥打量走近,瞥见她鞋面暗红,瞧是沁了血。刚走近,一片惹眼雪落羽睫,旋即轻轻一颤,湿润小片。

她递来一包草药,梁胥接了,硬邦邦道,“这次是哪家命换来的。”

“比对方子,自个儿调得。”话语难掩倦色,索性坐在两方石阶下,暂避这风寒。

…梁胥倒忘了,这丫头原在山里住,那房里满是书籍药草。且萧祁远身子调养一经郎中大夫,二便是她。

如往常般梁胥拿药便走,忽被身后人叫住,“梁胥,你跟二哥时间比我久,我也信得过你,你来帮我评评,我此番该何做为……”

施烟抿了抿唇,三言两句说完。半晌,梁胥脸色阴沉,憋了又憋,伸手长剑敲她肩背,训儿子似的,“疯丫头!”

“那赵檀往上几辈都是皇亲国戚,外祖父手握重兵,你杀他!朝廷里追起来,十个萧家也赔不起,我看你是被南宁王指使惯了。”

施烟还是头次被梁胥劈头盖脸一通说,侧目瞧他,说得越奋起激越,黑脸越凶神恶煞。

梁胥道:“那南宁王说皇陵有药,你也得巴巴儿去闯陵墓踢棺椁。”

这一通数落,施烟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沁化掌心,“我杀人向来利索,没有后路。我制得药不顶用,南宁王有好的我为何不用,再者,我奉命杀得那些,哪个是好的?”

梁胥不理她拐着弯儿的话,只说当前,“那赵家小姐同你要好,你半点良知没有,要杀人家兄长。”

他话正中下怀,施烟眉眼怂落,话没了底气,“若真找来了,我腆着脸求赵家小姐将我命提去。一命换一命,岂非常事?总归给二哥续些长命,也是好的。”

昨夜她提剑奔赵府,一路秉着杀人越货的心思。可脑海散不去笑意明媚的女子,一时心软,转去了药铺抓药。

“疯了,疯了,”梁胥满肚子心思憋屈,“那人得病该死就死,怏怏几年也是硬留,你不是阎王,生死簿怎就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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