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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雀 第8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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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锦撇了撇嘴,心里堵得慌,囫囵用过晚膳后便要歇下。

不得不说,荆州的穷困从刺史府便能窥见一二,堂堂一州刺史,府邸竟这般寒酸,屋檐上的瓦片也铺不厚实,以至于门窗紧闭之下,屋里也冷飕飕的。

虞锦灌了汤婆子后便缩进榻上,正这时,门外响起两道叩门声。

虞锦稍怔,心有所感,她趿履挪至门边。道:“谁?”

门外静了半响,才响起男人低沉清冽的嗓音。沈却望着门上印出的影子,说:“我跟你说两句话。”

话落,“咔嚓”一声,门里头落了栓。

“……”

沈却蹙眉,叩门道:“虞锦。”

屋里一暗,再没有半点动静。男人低头揉了揉眉心,缓缓吐息后,行至拐角处,毫不犹豫地推了窗。

橘子 真恶心。

虞锦握着熄灭的烛台站在门边, 侧耳听了听外头的动静,竟是三两下便没了声响,且脚步声似愈走愈远,她唇瓣轻抿, 眉头也随之蹙起。

正转身之际, 只听“吱呀”一声, 窗牖大开, 冷风顿时从窗口灌了进来, 呼了虞锦一脸, 她一时心惊,“噹”地一下, 手里的烛台也滚落在地。

沈却动作利索地落在窗前,拍了拍衣袍上沾湿的雪水。

四目相对, 虞锦惊愕地连道了好几个“你”字,实在是翻窗这种行为,怎么看也不像是沈却所为。

可男人神色镇静无比,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看了虞锦一眼,遂上前动作娴熟地从架子上拿过羊绒披肩, 摊开往她身上一罩,顺势将人揽进怀里。

虞锦这才回过神来,挣扎了两下:“王爷这是作甚?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

他没松手,垂眸问:“我有吗?”

“你有!”虞锦言辞义正地说:“你白日里的脸色比寒江道上的冰还冷, 你还指责我不顾后果、不知所谓。”

诚然,沈却没说过这话,但他气头上确有此意。

可说是气倒也不全然是,多半还是有些怕, 一直到白日里同虞时也去营地,直至现在,他都尚未缓过神来。

虞锦见他不言,委屈更甚,抬脚踢了他一下,“你放开我。”

沈却稍顿,果真松了手,但却是低头往虞锦脚上看去。

她没穿绣鞋,也没套足衣,两只小脚白白净净地落下地面上,因被男人这么盯了一眼,还蜷起脚趾往后缩了缩。

适才因猜到来人是谁,实在有些……没沉住气。

虞锦窘迫地后退半步,正欲开口,倏地被人环腰抱起,她惊呼一声,便已落座在床榻上。

沈却捡起掉落的烛台,燃了灯之后出门离开,但很快又回了屋,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盥盆,弯腰搁在床前,拧干盥帨,眼看就握住虞锦的脚腕。

反应过来他要作甚后,虞锦忙去夺他手中的帨帕,“我自己来。”

沈却没给,神色自然到仿佛这种伺候人的事情已做了不下千万遍一般,动作也格外娴熟,道:“刺史府不比你住惯的房屋,炭火也烧不足,夜里冷,你睡一夜会着凉。”

双足被温热的帨帕包裹住,虞锦心头一个激灵,略略有些失神,没将沈却的话往心里去,只恍惚地随意应了声“嗯”。

直到沈却收了盥盆,坐在床榻边沿握住她一只小脚,包在掌心里握了握,说:“此处吃住都很寒酸,路程不远却也危险,如若虞时也没有事先预知换了小路,你可知会发生什么?”

虞锦蓦地将脚藏进被褥里,道:“可我阿兄行事素来谨慎,我也安然无恙。”

“万一呢?”

虞锦蹙眉不言。

半响无言,气氛倏然沉默下来。虞锦正心下腹诽男人的不解风情时,忽闻“噹”地一声金属碰撞,抬眼便见沈却正在解腰间的鞶带。

“……你做什么?”

沈却看她,眉尾稍挑了一下,但很一本正经地说:“给你暖-床。”

虞锦适才还算怡然自得的面上出现一丝龟裂,她懵了半瞬,眼眸睁大地借着微弱的烛火去打量男人的神情,发觉他所言并非玩笑,竟是认真的?

说实在话,屋子里是真的太冷了,炉子里的炭都被大雪天里的雾气打湿,本就烧不出什么暖气来,但、但——

虞锦将被褥团成一团裹了起来,耳根微微发烫,美目瞪大道:“我们,我们还没成婚。”

沈却停下动作,看她道:“快了。”

“那也不行!不行的!”虞锦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真的不行?”

“不行!”

闻言,沈却沉默片刻,点头说:“好,我去把我屋里的被褥拿给你。”

虞锦稍顿,问:“那你夜里睡什么?”

男人以余光回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轻飘飘说:“我不冷。”

直到沈却去而复返,将被褥压在床榻上时,虞锦才堪堪回过神来,他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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