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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雀 第1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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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暮的沉寂。

这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沈归荑有些乱了阵脚,她看着江宴行,后者表情未变,眸子犹一汪深潭,幽暗不见底。

她抬手,略微探着身子,作势要去拽江宴行的袖摆。

却被他先抬手拉住了手腕,只向前一带,她便扑向了床边,随后脖子上便锢上了一圈东西。

动作极快,沈归荑根本来不及反应。

江宴行的手凉的透彻,紧紧的扣在了沈归荑的颈上。

这一次的力道和上次马车里的却是浑然不同,沈归荑只觉得脖子蓦地一紧,连带着疼痛和微弱的窒息感一块席卷而来。

江宴行似乎极有耐心,收缩的力道也是不紧不慢,逐渐用力。

沈归荑心里顿然浮起一抹慌乱,皱着眉头去抓江宴行的手腕往下拽,可她如今被锁着脖颈,哪里有半分力气,抓着江宴行的手软的要命。

随着江宴行逐渐用力,窒息感也愈加强烈,眼前似乎都浑浊了些,在雾气湿润了眼眶之前,沈归荑瞧见了江宴行眸子里那抹摄人心魄的寒意。

随后,她听到一句冷到彻骨的声音,“你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沈归荑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用尽全力的拽着江宴行的手腕,艰难的摇头求饶。

眼泪有些控制不住的从脸颊滚落,就连耳朵都有些嗡鸣作响,窒息感犹如浇顶,以滂沱之势将她淹没。

在沈归荑以为自己即将要厥过去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却是一松。

她犹如即将干涸死去的游鱼初逢雨水一般,伏爬在床塌上,手托着胸口,拼命的大口喘气。

直到她浑浊的思绪逐渐清晰,那股窒息感也慢慢散去后,她抚上自己的脖颈,这才有些迟疑的抬眸,看了江宴行一眼。

他刚刚是真的想杀她。

江宴行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情绪,半垂着的眸子在眼睑下拉出一抹浓重的阴影,将那股子迸发的杀意敛在里面。

沈归荑见过他厌恶倦怠的表情,也见过他讥讽散漫的神色,却唯独没见过他这般阴冷的样子。

犹如从浓霾深处里走出,带着一股凝结的寒霜,雾气幽暗。

他抬了眸,面无表情的扫了沈归荑一眼。

语气冰冷,更甚刻薄。

“出去。”

挑选(一) 与我相配呢

沈归荑缓过来后,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江宴行让她出去,她便没有半分停顿,用手背擦掉脸颊的泪痕,掀开锦被。

下了塌之后,她穿好鞋子,又垂眸整理好自己微乱的衣襟,从那灯台上抽回披帛,整齐的挽在了臂弯上。

整个过程下来,沈归荑的表情始终如一,从容不迫,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的慌乱,她没有刻意矜持姿态,也没有故作镇定。

待整理好之后,她才对着江宴行微微福了一礼,不敷衍也不端庄,很随意,那是公主才特允的权利。

沈归荑没有说话,撩起了珠帘便出了内室,从外头那檀木桌上提走她今天带来的糕点,款款的推门而出。

平淡、安静,来过的痕迹仿佛随着她推开门的瞬间也跟着散了。

沈归荑前脚刚走,刘平乐后脚便进来添灯,江宴行厌的很,见刘平乐添完灯看着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没有心情,便对着刘平乐不耐烦的挥手。

刘平乐没动,脸上的表请变了又变,最后硬着头皮迟疑的喊了一声殿下。

只是殿前头刚冒了个气儿,下还在嘴边,便被江宴行的一声冷不丁的“滚出去”给吓回了肚里。

刘平乐连忙揣了手麻溜的退出房门,刚关上门就看到外边站着遇知,好似是匆匆过来有事要禀。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遇知就下台阶,遇知被拉了个猝不及防,边跟着刘平乐走,边开口问道,“刘公公你这是怎么了?”

刘平乐表情几乎要皱成搓在一团的纸,一副不可说不可问的模样,光摇头,等彻底下了台阶才开口:“遇知大人,你这会儿可不敢去找殿下,他正在气头上呢。”

遇知一脸的错愕,怎么的了?太子殿下生气还是什么稀罕事吗?

他抽回刘平乐硬拽的手,“无妨,我只是禀报个事。”

刘平乐方才也是想禀报事,而且是大事,不还是被一句滚出去给轰出来了吗?他自认为什么事都不如他这个大了,他都吓得屁都不敢放,别人岂会讨到好果子吃?

“哎呦!”他语气幽怨,如丧考妣,“你就听咱家一句劝,天大的事待明儿个再禀报成吗?你这会儿进去,这不是太岁头上撒尿吗?”

遇知听了眼睛直接瞪大,表情也板正了不少,语气严肃道:“刘公公!我岂是这般不知分寸的人?!”

说着便不愿再搭理刘平乐,扭头就要上台阶。

后头的刘平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看着遇知的背影摇头又叹气,但下一秒,他脸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又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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