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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雀 第8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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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

他并不知道江怀拓和萧青音有这层关系,他安排好了一切,却独独疏忽了这一遭。

因着萧青音病情恶化,江怀拓与御史中丞一并回京,江怀拓在江南与京都的言论相悖,打了御史中丞的面子,这位御史中丞气极回府,臭骂了江怀拓一顿,这才发现了漏洞。

江怀拓与江宴行这般一证实,才发现永硕帝展示出来的江怀拓的所做,与江宴行本人并无丝毫关系。

江宴行不得不佩服永硕帝这一番的精心谋划,也的确是将他困住了一段时间。

他之前并不太在意,便疏忽了种种细节,可现在一切了然,才发现,打他将折御史贬为典客后,后续的发展便是一环扣一环,如此布上了一张网,就等他亲自上门困住他。

可偏偏这些人又因为忌惮江宴行,犹豫不决之间,便露出了破绽。

江宴行因为拍的用力,手心都被震得微微有些发麻。

因为临近端阳节,江宴行生怕远在南下的白将军一家和卫怀无,因为处境艰难吃不上粽子,便亲自吩咐运往粮草和糯米。

可偏偏就在昨日端阳之时,南下郡下了一场大雨,洪水再次泛滥,冲塌了防洪堤,连带着白惊词也给冲走了。

他捏起成拳的手开始有些发颤,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满腔的怒,缓了又缓,这才再次问卓衡,“除了白惊词呢?护国将军和太傅可有事?”

卓衡摇了摇头,麻木道:“无事,防洪堤榻时,百姓正在临时房用饭,将士们也被白将军逐一遣回吃粽子。”

“那防洪堤上只有将军一人巡逻,死的也唯有将军一人。”

“我们想要要去救白将军,可老将军拦着我们说,说,洪水险恶,不许我们靠近半步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洪水卷起碎石,与白将军一同冲走,直至再也看不见。”

“”

江宴行闭上了眼,再睁开,眼眶已经隐隐有些发红。他喉结动了动,将那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神怒压下,半晌,才听他淡淡说了句,“孤知道了。”

说罢,他视线转向刘平乐,“萧中丞如今在何处?”

刘平乐垂顺着眉眼,“萧中丞如今正被关押在牢中说是,明日问斩。”

闻言,江宴行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带孤去看看。”

见江宴行起身,沈归荑也连忙提着裙子跟上,她落了江宴行几步,便踩着步子小跑着追。

她观了个全程也听了个全程,她无法去感受江宴行在这段时间内收到了三重打击,她只能跟在江宴行后面,紧紧抓住他的手。

被少女的微凉的指尖抓住时,是一道细腻的柔软。

江宴行下意识反手握住了沈归荑的手指,将那柔荑紧紧的裹在手中,生怕是丢了一般,用的力气之大让沈归荑都蹙起了眉头。

沈归荑大抵能猜得出江宴行的心思,她从许若伶口中说过这位少年将军。

许若伶说白家是世代将才忠臣,白惊词与江宴行是少时好友,江宴行上山拜师,他便出京从军。江宴行无心儿女情长,他便坚守国家社稷。

一个成了太子,一个成了少将军。

沈归荑脑海里突然闪过她之前在吹影阁守着见白惊词时,每每都能在白惊词身边看到江宴行,想来两人的关系,自然是极好。

思及此,她便不由得也抓紧了江宴行,指腹压在江宴行的手背上,微微摩挲,好似安抚一般。

两人随着刘平乐走了许久才到了狱中,萧中丞的牢房在最尽头的单独一间。

他穿着朝服,袖边染着鲜血,那木凳靠在墙壁,他便坐在上头倚在墙上,好似在发呆。

可说是发呆,却又不像是发呆,那出神时的表情间或还夹杂着一声冷笑,在这空旷又阴冷的狱中便显得格外突兀。

萧中丞想到了他那苦命的女儿。

他这女儿自小的便要强坚韧,吃的苦,受的委屈,从来不憋着告状,都是当机立报。

她爱美爱动,爱说话,讲的故事多的都能编出书来。

他更是喜欢听萧青音给他讲故事,左一口爹爹,又一口爹爹,叫的极甜。

可就是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儿,突然就得了与他妻子一般的病。

病魔困住了他的笑,吞噬了她的灵动,让她日复一日的坐在四轮车上,去尝试当木头的滋味。

妻子走后,萧青音便是他唯一的留念,是他仅存的希望。

他想给萧青音选个好夫婿,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嫁人,看着她凤冠霞披却又拉着她的手撒娇,看她泪眼婆娑哭着说爹我不要嫁人。

可造化弄人,他的这些念想在一朝之间被打破变成了碎片。

他知道萧青音迟早会像妻子一样离开他,他也知道这仅存的时间,每一天都是他与女儿相处的最后一天。

于是他更加宠爱萧青音,也更加爱护她,亲自喂她吃饭,为她穿衣,时刻陪在她身边,感受这最后的亲情。

他爱自己的妻子,也爱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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