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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记 第30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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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惫懒,又耽于侍香,这是父女之间共同的爱好,常心有灵犀,所以元子期自不会拘着爱女苦读,曾多次对安泰笑言道:“生女肖父。”

而这一世不同,阿素隐隐察觉李容渊对她在学识上要求颇高,就连这原本是做样子拜师礼也做得有模有样,不仅要她斋戒沐浴,而且裁了经袍,请了宾客观礼,皆是当世大儒,其中甚至有衍圣公之子,看得出李容渊自是费了心力。请柬自然也送去了沈府一份,沈陟未到,只是由他的长子沈越代为出席。

也就在此时阿素才第一次见到了五娘素未谋面的兄长,听说幸好两人只远远打了个照面,听说他开春也要入弘文馆读书,如今她拜在李容渊门下,而李容渊任弘文馆学士,算起来她与沈越也有同门之谊,这也许便是他今日来观礼的原因。

阿素跪在李容渊身前认真叩拜,只觉身前之人长身玉立,广袖翩然,风姿无边。她只多看了一眼,便被李容渊望了个正着,意味深长地翘起唇角。阿素赶紧低头,起身与他奉茶的时候却被他勾住手指。

大庭广众之下,阿素面颊微晕,片刻后才被不留痕迹的放开,阿素松了口气,稳稳接过茶盏放好,这礼便成了。

阿素回到西苑,琥珀为她松下经袍,她便直挺挺摊在榻上,一动也不想动。今日僵硬了一天,阿素只觉得从脖子酸到脚跟,琥珀轻柔地捧起她的小腿为她纾解,阿素靠在隐囊之上,闭上眼睛惬意地享受。

榻边的香兽吐出袅袅青烟,阿素觉得身子沉得不像话,像是浸在一个松软的梦境里,小腿上的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阿素不禁调笑道:“若有朝一日我们离开此处,倒可以去……”

她话音未落,却听有人淡淡道:“去哪里?”

阿素猛然睁开眼睛,却见身前已经换成了李容渊,她心中一惊,下意识蜷起腿,却被他按住不放,见他面色不豫,阿素不敢挣扎,任他握着自己脚踝。

片刻后李容渊才放开她,捏了捏她的脸颊道:“早些休息,若是闷了,待上元带你看灯去。”

不知为何阿素觉得李容渊今日颇有些不同,眸色之中似有化不开的温柔,她倒有些不习惯,然而闻听李容渊之言心中却不由小小地雀跃了一番,算起来她已经在这里住了数月,除了寥寥几次与他一同出府,大半时间都只能在园子中活动,自是极期待上元的灯会。

每年只有一日长安城中会解了宵禁,那日便是正月十五的上元节。自李容渊应了带她去看灯,阿素简直是掰着指头数日子,好在时间过得也快,到了十五那日的傍晚,她已收拾停当,兴冲冲地跟在李容渊身后出府。

今日他们微服出游,李容渊只着一身常服,束玉带,但依旧姿仪优雅,在人群中令人瞩目。阿素也刻意低调,换了身鹅黄的齐腰裙,素织锦半袖,只佩了碧青的宫绦从腰间垂下,即便如此朴素,李容渊还是令她戴了帷帽,有长长的绉纱垂下,将身体完全裹在其中才许她出府。

这一次两人未乘车,而是骑马。阿素已经能熟练驾驭她的那匹枣红马,与李容渊两骑并驾,由侍从牵着马,慢悠悠地沿着长安城中的河道自北向南城而去。

长安外郭之中,世宦勋贵人家的宅子皆聚集在北面,一路向南的几坊住的都是寻常百姓,倒多了许多生活气息,河畔槐柳的枝杈之上皆挂满了彩灯,有小商小贩沿街叫卖。即便前世阿素也很少见这情景,此时不由万分好奇。

她极期待地望了李容渊一眼,便见李容渊下了马,走到她身前,将她也从马上抱了下来,将马的缰绳交给身后的侍从,命他们远远跟着,独自带着阿素融入街市欢乐的人流之中,感受上元喜庆的氛围。

穿梭在人流之中,身边的一切对于阿素来讲都是崭新的,无论是妇人卖的胭脂水粉还是巧手匠人吹起的糖堆面人,都属于她不曾接触过的另一个世界,不一会便抱了满怀,直到手中已拿不下了,方想起这些东西皆是要钱的。

她赧然地回头望了眼李容渊,正见他正眼睛也不眨地将金稞子流水般地发了去。这次他终于记得带钱袋,阿素却颇觉得肉痛,李容渊笑着捏了她的脸颊一把,一旁卖银簪子的老妇人不由夸赞道:“小娘子会持家,娶回家有福气,郎君要不要买一支簪子与娘子。”

阿素面热,刚想辩一句,却听李容渊笑道:“新妇面薄,不经夸。”

说完真的挑了一支银簪,付了金,递在阿素手中。他出手极大方,那老妇人望着他们双手合掌唱赞道:“愿郎君与娘子和和美美。”

阿素知道他是故意逗弄自己,涨红了脸,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见他好整以暇的样子,阿素最后将那银簪往他手中一推,转身便跑向另一处。

她有意让李容渊寻不见,所以走的极快,身边有风嗖嗖地掠过,果然一会便再不见李容渊的身影。甩掉了他阿素有些小得意,一路望着街边的格式的彩灯心情轻松。

此处接近义宁坊,来往的人群中混迹各种胡商,他们也同汉人一般喜爱这上元灯会,原因并不在于节日的气氛,而在于每到这时生意便格外的好。望着身边胡商们从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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