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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记 第3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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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阿素跟着走出去时另有侍从为她引路,路过殿前丹墀的日晷时,阿素发觉已到了宫禁时分,便吩咐人准备马车回府。

今日还是第一次李容渊未和她同归,朱雀倒似见怪不怪,引她到北苑一处极幽静的水榭中,吩咐人布菜。

此时正是夏日,日暮之分暑气依旧消散,只有在这水边方觉凉快些,然而阿素心中却有些燥热,朱雀命人端上来的晚膳之中确有鲈脍和雀炙,自是得了李容渊的吩咐,然而如今却不知道他人在何处,难道真的生了自己的气?

想到此处不由望着朱雀道:“女史可知现下殿下今日……”

她还是第一次破了这食而不言的规矩,为的是打听李容渊的事,朱雀放下银箸道:“是得了太子差事,去寻城中藏匿的高昌乱匪。”

阿素知道前些时日高昌投降了突厥,无疑让大周在周围的藩属面前失了宗主国的面子,景云帝震怒,欲斩杀高昌使节,然而金吾卫去拿人之时,那高昌遣使已经不见了踪影,似是提前得了风声已然脱逃。

景云帝愈怒,责令京兆尹十日内将高昌使者捉拿,这原本应太子一力督促,然而着差事颇有些棘手,便被太子甩给了李容渊。

原来是有公务在身,阿素心中轻松,却听朱雀叹道:“需知大隐隐于世,长安城两市一百零八坊,藏一个人还是太容易,所以今日,殿下只能先去探些消息。”

阿素不禁好奇道:“何处竟能探到那乱匪的消息?”

朱雀笑道:“自然是平康坊郑都知家。”

阿素一滞,平康坊乃是城北歌妓所居之处,各路人马交汇,各类势力交错,确实是全长安消息更灵通的地方。花魁郑妙儿家她也去过,以往李容渊每次去那里都会带上她,可今日却将她撇下,让阿素不禁怀疑,这事情没有朱雀说的那么简单。

整个晚膳时间她都似有心事,回到西苑时阿素终于下了个决定,即刻让琥珀去取一身圆领袍来。望着作郎君打扮的阿素,琥珀眼睛闪闪发亮,兴奋道:“娘子越发俊俏了,这骑马在街上一走,不知要迷倒长安城中多少贵女。”

阿素低头系好腰间的玉带,微微一笑,又命她去备一匹马来。

听风 肌肤似雪,姿容绝胜

不多会琥珀便命人将那匹枣红马牵来, 经过这些时日不仅阿素的骑术精进,那原本矮矮的汗血马也长成高大的骏马。阿素系好了玉带才发觉自己的腰实在是太细了些,并不似男子。拽着马鞍上马时带下蹀躞晃荡颇为累赘, 她跨上宝马纤手一挥,将腰间的佩饰都扔给了琥珀,长靿靴夹紧马腹,策马而去。

偷偷出门这事本是瞒着朱雀, 所以阿素心虚走得急, 连琥珀捧着装好金稞子的鹿皮袋在后面追之不急也毫无察觉。她凭着记忆摸索到了平康坊,坊门已挂上了两盏高高的红灯笼,有位小童上前伺候她下马,又接过她手中缰绳,见她颇有些面生, 不由迟疑道:“郎君可是要赴妙娘子家中的探春宴?”

阿素听见郑妙儿之名心中便是一沉, 这探春宴之名听起来便有绯靡之感,定不是什么正经去处, 果然李容渊今日不带她是有缘故的。想到此处她在心中打定主意, 大喇喇将缰绳甩给那小童, 径自入内。与她同路的还有一位带着武士的华服东瀛少年,身边的武士梳了半月头,握着长刀,表情凌厉,似是家臣。阿素没见过这阵仗, 不禁多看了几眼。

见她衣饰华贵, 气度不凡,侍童自不敢怠慢,一路引她到了南曲一栋熟悉的建筑前, 阿素知道这便是郑妙儿家。那带着武士的东瀛少年直接走了进去,阿素却在门口犹豫不前。假母见来了贵客不敢怠慢,亲自迎了出来,望见阿素这生面孔微微一怔,想这小郎君生得杏目桃腮,倒比见过的恩客都俊俏些。又见她站在门口微微凝滞的样子,知道必然是个雏儿,心下暗喜,上前在她身前福了福身道:“郎君可持了请柬来?”

她声音轻柔,阿素虽不喜她身上脂粉气息,还是做样子摸索一翻,刻意粗了嗓子道:“许是掉在路上了。”

那假母是什么样的人,自知她是想浑水摸鱼混入其中。今日来探春宴的都是贵客,每一位她都认识,自也不需要什么请柬,不过是试探,见她果然没什么经验,掩唇而笑道:“既然如此,郎君请随我来。”

北里的规矩是恩客初次上门,度夜资翻倍,另有赏钱。所以大多数人初次来都是请熟客相伴,那假母见她落了单,有心想敲她一笔钱财,将她引到一间花厅奉茶便要讨赏钱,阿素伸手摸向腰间,顿时一身冷汗。

她今日走得急,不仅未带钱,连腰间的佩玉缀珠都取了下来,此刻哪有钱与假母。见阿素摸索半晌后面露难色,竟然拿不出一点钱财来,假母顿时变了脸色。她庆幸还好自己留了个心眼,没被小郎君金玉其外的倜傥样子蒙蔽了,原来竟是个来打秋风的,想来整个北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大胆子,将主意打到他们家。

想到此处不由山眉倒竖,即刻就要唤人将她拖出去。阿素还未见到那探春宴究竟是什么样子,自然不肯走,眼见着几个魁梧男子已得了令走到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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