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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9)(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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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承贤熟悉年无庸,但可能是以前的记忆实在是太令人痛楚了,反而这些年当了五里州的知府后,时时刻刻都在躲避那个人。他是这辈子都不想跟年无庸接触,他也是仅有的几个人之一,知道年无庸那清高的皮囊下,究竟流淌过怎样黑暗的血。

同在官场,邵承贤自己做了官,明白人的确可以很清廉,但没有绝对的两袖清风。

他寻思着过往的那些腐朽的事情,年无庸是真的对不起他,人要是还有一丝良知的话,大概会有愧疚,如果年知府还没到人性泯灭的地步

邵承贤备了厚礼,悄悄去了趟凌河州,他拜见了年无庸,态度十分卑微,问年大人愿不愿意施舍给他一丁点儿的成果,就是把凌河州的一小部分业绩悄悄咪咪过渡给五里州。

只要一个月不!半个月的就行。邵承贤实在是诚恳,头都低到胸口前,像是个在乞讨的破烂户,凌河州那么厉害,若是少了半个月的实绩也还是在全国甩第二名一大截吧

年大人,求求您了,帮帮我,好吗?半个月的实绩或许对凌河州而言,没有多么大的影响,可,

可却能将我的五里州,摆脱倒数三名啊

年无庸却是像在看傻子似的,鄙夷地俯视着快跪地上的邵承贤,让他帮忙造假?做梦去吧!

年无庸直接将邵承贤连人带礼全部轰了出去,厉声呵斥邵承贤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愈发不要脸了!业绩造假这种事都能想得出来?滚蛋!

他不但把邵承贤扫地出门,还当着被丢出去的邵承贤的面,让府邸的下人们把邵承贤踩过的地方、每一块砖瓦,全部清洗一遍。

晦气!大过年的!晦气!

这只是个开始。

邵承贤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败的,不然五里州也不可能这些年一直吊车尾,陛下却还没端了邵承贤的乌纱帽。往后些日子,邵承贤三番五次登门去求年无庸,要多么卑微就有多么卑微。

要多么低贱简直连条狗都不如!

年无庸又怎能是人能劝得动的!这些年立起来的清高的人设不能毁,与其他官员串通造假账目蒙骗朝廷?那不就是跟他的理念对着干?

他说了邵承贤很多,全部都是恶毒的话,政治上要端着、要清廉,但私下里口语间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他骂邵承贤不要脸,当初就应该把你和赵斯那贱货一并给杀了!十五年前放过你俩,简直是我年某人生最失败的决策!

有些事情,是不能重提的。

那个时候,邵承贤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动了想要弄死年无庸的心思,觉得年无庸说不动为什么就这么难求呢?他还在找办法,还认为肯定会有能劝的动年知府的人。

他想起来,年知府似乎是与朝廷驻扎凌河州的大军队、凌河军主帅齐与稷,关系挺不错。

邵承贤便打了曲线救国的念头,想要去求齐大公子,让齐与稷帮他劝劝年知府。

距离户部的人马给他的业绩统计截止时间,已经没多少时日了!

然而,齐与稷又怎可能同意了邵承贤这一要求?

说到清高孤傲,齐与稷那可是要比年无庸,甩出十八里街的距离。他本人又绝对忠诚于朝廷,让齐与稷去帮着邵承贤说通年无庸造假年底业绩,那是做梦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邵承贤厚脸皮惯了,第一次齐与稷的态度还算好,虽然也是最终没同意,但赶人的时候倒是客客气气,这给了邵承贤不切实际的希望。

与北漠国交涉的那天,正好是距离户部给五里州交业绩的最后一天,过了今晚明儿早上就截至。邵承贤急了,实在是快要崩溃,他求了齐与稷好几次,齐大公子就是不松口啊,态度十分坚决地不同意。

所以便有了邵承贤拉上何匀峥去求。

何巡抚也是这些日子跟凌河州有些矛盾,年无庸的脾性大家都晓得,根本说不动,何匀峥见邵承贤拉着他去曲线救国求齐与稷,也动了歪心思,也想要去试试能不能通过讨好齐与稷,来破除他和年无庸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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