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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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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声绵绵不绝,刺耳纷扰,搅得人满心的郁气。

他揉了揉被吵得难受的太阳穴,冰雪般的面容露出几分疲倦来。

许久之后,傅陵才叹了口气,声音冷淡:聒噪。

这位新邻居,真烦人啊。

初见

傅陵身子不好,平日喜静,最受不了喧哗。往日他们住在这一隅,虽然门庭冷落,但是倒也落得清静。

侍从齐阑瞧见傅陵苍白的面孔和紧抿的嘴唇,心中担忧,一气之下不由骂道:天杀的谢家人!

傅陵冷冷看他一眼:闭嘴!

见齐阑满脸不服气,他蹙眉:都来大峪十年了,你还不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

他们已经是北燕的弃子了,不谨言慎行,真要出了什么事情,北燕会来救?

傅陵可不觉得自己那位冷心冷清的父亲会这么好心。

齐阑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气不过。

不想让殿下为自己动怒,齐阑不再多说,但心底却对隔壁那位新搬来的谢御史没半分好感。

齐阑讨厌谢昭是有理由的。

北燕和大峪原先是由一个国家分裂而来,虽是同根生,但北燕和大峪却没有半分要与对方好好相处的心思,几百年来大小摩擦不断,边境冲突从来没有停止过。

原本双方有输有赢,实力半斤八两,两国的关系倒也勉勉强强处于同一水平。奈何二十多年前谢延横空出世,硬生生打破了这个平衡。

在那场旷日奇战中,向来骁勇善战的北燕被谢延逼得节节败退。纵然后来谢延去世了,继承了谢家军的廖原也够北燕吃不消了,十年前甚至被迫割地偿款,还送了一个皇子来京城做质子。

这位倒霉的被送来的质子,就是傅陵。

齐阑作为傅陵的贴身侍卫,那时候也跟着来了大峪。这些年来,主仆两人虽然不愁吃喝,可是明里暗里受的委屈还真不少。

就拿这住处来说,小就不说了,还有那劳什子的运道不佳的传言,这大峪没有官吏愿意住进来,就把傅陵丢在了这里,摆明了就是欺负他身为质子不能多言。

好吧,住就住了,齐阑想着他和殿下都已经到这般境地,如今能活着就算不错。

往好了想,这宅子虽然狭小且名声不好,但至少安静啊。

可自从谢昭住到了隔壁后,这宅子最后的优点也消失了。

一想到此,齐阑就恨得牙痒痒。

他想:这谢家人是不是天生就是来克他和殿下的?真是一家子的讨厌鬼!

相比于齐阑对谢家人的痛恨,傅陵对谢昭倒是没那么痛恨。

这十年的质子生活早已教会他收敛自己的喜怒哀乐。更何况谢家子弟代代惊才绝艳,到如今也只剩下一个谢昭而已。让他来京城的人不是谢昭,而是他那个好父亲。

傅陵才不会吃了饭没事做,去讨厌这位京城的大红人谢御史。

外头锣鼓声终于歇下去,天色也已经变暗。

齐阑问:殿下,您今晚还要抚琴吗?

傅陵摇头:今晚我要早点休息。

再好的心情被这么一闹也没了。

可傅陵没想到,他不打算与谢昭置气,谢昭却不打算放过他。

傅陵做梦了。

在梦里,他困倦至极,正躺在塌上休息。

偏有人不识趣,在他身旁笑语晏晏,一会儿说春日的杨柳条发青了,要带傅陵去踏青,一会儿又说春溪里的鱼十分肥美,要捉来给傅陵烧全鱼宴。

傅陵被他烦得翻过身去,偏那人又不依不饶地跟过来,挡住了外头下午慵懒的日光,又问他喜不喜欢热闹。

当然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喜欢!

在梦里的傅陵忍着怒气睁开眼,入目就是倾泻在身侧的满头青丝。

谢昭背对着阳光,单手支在他身侧,这距离近得让傅陵感到不适。他皱眉,想要推开谢昭,只是手还未曾触及到谢昭的身子,人便已经从梦中醒来。

窗外仍旧漆黑一片,树叶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音。月光从窗缝里钻进来,在地上撒下光亮,倒映出窗外的树影二三。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可是傅陵却睡意尽失。

他半坐起身,想起梦里那呶呶不休之人,出神许久,忽的失笑,喃喃自语:连梦里都不放过可真有你的,谢昭。

谢昭可不知道自己有入梦的大本事。

他不认床,游街又耗费了不少体力,这一晚便睡得格外香甜,起床后吃了厨娘准备的餐点,就收拾好自己,去了御史台报道。

今天是他开始在御史台任职的第一天,他自然要拿出十二分的认真来。

本朝实行所谓的朔望朝的朝会制度。

所谓朔望朝,即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需要每日早起参加朝会;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其他在京九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和正五品以上官员一起上朝拜会圣上。

谢昭只有从六品,在每月的朔望两日才需早起上朝,其余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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