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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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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重量。

可傅陵还是起身,缓步来到了树下。

在谢昭惊讶的眼眸中,他朝谢昭伸出右手。过于苍白的肤色在月光下甚至显出几分透明来,傅陵眉眼是难得的温柔。

他轻笑一声,问:谢大人,我扶你下来?

谢昭扬眉,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他眉眼弯起,笑:我信任殿下,殿下不准让我摔了。

下一刻,双手交握,谢昭从树上跳下。

初秋的夜晚,风已经有些凉。谢昭的外衣刚被风吹得扬起,就有人替他按住,重新替他把要滑落的外衣严严实实地披在身上。

谢昭松开握着傅陵的手,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傅陵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满天星辰下,笑意从他眼中慢慢地荡漾开来。

他缓声道:不负所托。

两人笑闹完,走入亭中。

谢昭坐在傅陵身旁说起了今早发生的事情,他感慨道:我今天着实有些惊讶,毕竟圣上是太子的生父,而丞相又是太子的舅舅

这两个太子最亲近的人,却在朝堂之上轻描淡写地给太子定了罪。而那个所谓的反省,说起来和圈禁也没什么差别。

傅陵听完沉默不语。

半晌后,他叹息:谢昭,对皇家之人来说,亲情根本不算什么。

他语气淡然平静,却让谢昭听了心中莫名的有些难过。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傅陵的身份,想起他也是一国皇子,可却在幼年就被生父送来了大峪,当了整整十年的质子。

质子哪有什么好当。

在他来之前,他甚至连个像样的能说话的人都不多。

谢昭低头,闷闷道:对不起,殿下。

他不该提起这个事情的。

最不用和我说对不起的人,就是你。

傅陵哑然一笑,不忍见谢昭因为自己愧疚,他玉白指尖在琴弦上滑动,转移话题:我弹琴给你听?

一听到这话,谢昭果然喜上眉梢。

他笑嘻嘻道:殿下对我真好!

傅陵抿唇,险些弹错音。

他面上一派冷清,耳后根却悄悄红了:你记着就好。

自从那一日太子被弹劾后,京城中有一段日子里,官员们一下子对所有的聚集活动避之不及,个个蜷缩在家里,有家室的过起了妻子孩子热炕头的日子,没家室的官员只能自娱自乐,要么作词要么作画。

一时之间,京城中佳作频出。

在收到了裴邵南的几幅画作之后,谢昭的表现一如既往,冷笑一声,继而把画作卷成卷轴,直接塞到一旁的竹筐里。

如不出意外,这些画作将要和它们的前辈一样要吃上好长一段日子的灰了。

冯德麟一家被害,可是成王还是坚持要给自己的亲舅舅办一场葬礼。

幸好冯德麟在离开京城之前并没有把自己的老宅卖掉,所以这一场丧事自然是在冯宅里进行。

葬礼举行那一日,受成王之邀,谢昭和其他一众朝中官员也来到了冯宅。

万旭

谢昭是与窦舜和何方一起到的。

因为是丧事,三人都穿了一身深色衣衫,袖口和衣摆都无花纹点缀,看起来朴素又低调。冯府的老管家站在门口,见三人气质出众,不由上前弓腰问好。可是等知道这三人的名字,老管家的笑刷的不见了。

他不仅一瞬间挺直了腰板,还抬起了下巴,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口气来,斜着眼睛阴阳怪气道:原来是害得我们老爷被贬的御史大人们啊。

御史大人四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管家在冯府里工作多年,两个多月前冯德麟被贬谪去同西,他原本是要跟上一起去的。只不过恰巧那几日儿媳妇要生孩子,老管家这才向冯德麟要了个恩典,准备等儿媳妇生了再去同西。

老管家没想到的是,这一留居然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想到刑部说的同行三十余人都遇害了,只余下一个大少爷冯瑞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想必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

冯德麟或许不是个好官,但是他待老管家却是好的。

老管家也不愿去想自己老爷对其他百姓作的恶,反正那些都与他无关。他只能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纪居然没了主家,以后的工钱不知道从何获得,便觉得一口郁气都憋得出不来,看御史台的这三人愈发不顺眼。

他恨恨地想:御史台就是事精多!他就不信全京城那么多官员都清清白白,只有他家老爷犯了错!要不是这些人告得自家老爷被贬出京城,老爷和那其余三十多人又怎么会遇害!

老管家很想把这几人全都赶出门去。

只是想到丧礼的来宾全都是由成王拟定,他还是深呼吸一口,皮笑肉不笑地往后退了一步:御史大人们往里请。

被老管家来了个下马威,谢昭跟在窦舜和何方的身后跨进冯府的大门。

他摸了摸鼻子:这管家脾气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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