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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阳春 第4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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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是忠臣,如何能被你策反?”

闻人湙意有所指:“那也要看忠的是谁,十七年前能为了争权能手足相残,焉知今日他们不会做出这些事来。”

白简宁明白了他的意思,并没有多说什么。闻人湙突然想起来什么,吩咐宫人去将架上的药拿一服去煎好。宫人去拿的时候,无意间将那一沓药包都打翻在地,俯身捡起来重新放好。

几人都没有在意这些事,只能药端进来放在小案上,白简宁才皱眉问他:“这是什么药?你喝的?”

他摇头,说道:“容莺月事不稳,夜里惊梦,让人去配了安神调理的药,我让太医看过,没什么不对的。”

白简宁闻到味道,似乎觉得不太对,低头又闻了闻。

闻人湙脸色也跟着变了,问她:“有什么不对吗?”

白简宁不好妄下定论,只道:“你让人将药渣拿上来,这药不大对劲。”

骗我 “你对我总是没几分真心”……

白简宁叫来了煎药的宫女, 将尚有余温的药渣呈上来,几乎不用翻看,仅凭几位药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对, 连带着看向闻人湙的表情都变了。

“何处不妥?”闻人湙语气不由严肃起来。

她面带愠色, 说道:“你万不该这样糟践一个小姑娘。”

闻人湙不解她的意思,白简宁又说:”这落胎药性烈伤身, 她年纪这么小, 这份痛楚如何受得住。”

“落胎药……”闻人湙喃喃地念了一句, 脸色愈发阴沉, 立刻吩咐宫人去叫容莺回来, 直接到书房见他。

白简宁不想掺和其中, 只劝他好自为之,拂了拂衣袖就此别过。

容莺人在马场, 被萧成器带着胡闹。萧成器看她体弱,便以强健体魄为名带她练习骑射, 容莺难得被提起兴致,一直到用膳时间才离开。回到紫宸殿时她一身明艳石榴裙还未换下, 轻薄的松石绿剑袖短衫贴着玲珑身躯, 快活地跑进殿里要去喝冰梅汤, 像只突然闯进来的鸟儿似的一闪而过,宫人急忙叫住她,让她去书房找闻人湙。

容莺脚步停住,脸色立刻就没那么好看了,犹豫了一下,问道:“不能等一会儿再去吗?”

宫人瞥了眼身后,小声提醒她:“帝师脸色差得很,公主快去吧, 去晚了惹恼他,我们都不好受。”

容莺无奈点头:“那好吧,我现在就去。”

等她到去书房后,闻人湙并没有在看折子,只是盯着书案上的一碗黑黢黢的药汤出神,颀长秀美的手指微微屈起,一下一下缓慢地敲击着书案,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事。

外头太阳正盛,容莺才骑过马回来,脸色正红润,一双眸子也水亮清澈,配上一身艳色的裙裳,正如枝头盛放的火红榴花般娇美。

闻人湙转过头来看她,眸子微弯着,语气也很和煦,并不像在生气。“玩得开心吗?”

容莺坦然道:“萧成器骑射都很厉害,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他点点头,目光重新落到那碗汤药上,平静道:“药煎好了。”

说到喝药,容莺的眼神都变得幽怨起来,极其不情愿地去端那碗药,手才伸出去就被闻人湙攥住了。“你是被人骗了,还是有事瞒着我?”

容莺往后瑟缩了一下,心虚地不敢看他,依旧不肯承认:“我没有瞒着你什么……”

他俯过身,抬起她的下颌,说道:“你如今对我总是没几分真心,”

见她咬死了不承认,闻人湙便将药碗推到她面前,冷声道:“这是落胎药还是安神药,你应当心中有数。”

容莺这才知晓事情败露,但怎么想也不明白,她刻意将落胎药放在了最下面,闻人湙就是让人去查验药方,也只会从上抽取一两副,如何将落胎药给翻出来了,何况前几日还无事,怎得今日就被发现了……

眼前这碗必定就是落胎药了,她方才还说没有骗闻人湙,如今证据就在眼前,此时改口未免会惹怒他,还不如装作一无所知。

容莺强装镇定,说道:“这就是安神药,我喝落胎药做什么?”

闻人湙本就是强压下心底怒意,得到这样的回答,笑意中都透着森冷。“安神药?”

她既然已经这样回答了,就不好再圆谎,索性端过药碗,准备硬着头皮喝下去,左右她没怀孕,喝了无甚要紧的。

然而闻人湙却突然从她手中夺过药碗,捏着碗沿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将黑乎乎的药汤一饮而尽,眉头都不皱一下,药碗被重重掷在案上,磕出哐当一声。

她呆愣地看着,被他惊得哑口无言,反应过来后忙去催促他:“你……你快吐出来,这药不好……”

“既然说是安神药,为何会不好?”他唇上还沾着药汁,眸子就像某种毒蛇,带着一种阴狠而步步紧逼的架势。

容莺切实的被闻人湙吓到了,揪着衣袖又慌乱又惊愕,脑子乱成一团,恨不得立刻拔腿跑出去。她从来没见过闻人湙这样的人,行事毫无章法单凭心意,永远也猜不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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