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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宦 第40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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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咬牙切齿,那模样真是恨毒了长安。

看着她那恨不得咬她一口肉的模样,长安这些年来深埋心底的对长禄的愧疚之情忽然就淡了。

她跟谁都没说,她对当初没能尽力保住长禄一事其实是后悔的,尤其是后来得知连长禄的二哥都死了之后,所以她才会对唯一仅剩又傻乎乎的长福特别关照。

可是在这一刻,她心底的这种愧疚忽然就淡去了。

她不欠任何人的,就算她有能力救什么人,她也没有义务必须去救,因为好人未必有好报,更何况她原本就算不得一个好人。就如这萍儿,要不是她当初一时心软看在长禄面上将她弄进长乐宫,她哪有机会与旁人勾结做下此事来陷害她?

“看你这模样,倒是个不怕死的。只是,你不顾惜一己之命,难道连家中父母兄弟的命也不顾惜?刺杀端王,纵扯不上谋反的罪名,一个满门抄斩的大逆之罪是逃不掉的。满门老小为你的一己私怨陪葬,值吗?”长安心底恢复刚硬一片。

“事情都已经做下了,不想连累也连累了,难道你还能有什么办法转圜不成?”萍儿脸上一片冰冷的麻木。

“有啊,说真话,我替你家保下一名男丁,怎么样?”长安道。

萍儿垂着脸不说话,似在休息,又似在考虑。

良久,她态度软了下来,道:“我想喝水。”

长安转过身,吩咐一旁的狱卒:“放她下来,给她水。”

萍儿一被从刑架上放下来就无力地坐到了地上,过了片刻,狱卒给她端来一碗水。

她接过水,大口大口迫不及待地吞咽,转眼便将一碗水喝得一滴不剩。

端着空碗,她抬眸向长安看来,忽而一笑,凄楚又诡异。

“我没说谎,就是你长安指使我刺杀的端王。”她一句话说完,忽然动作极快地将空碗往地砖上一敲,瓷碗瞬间碎裂,她拿着手中捏着的那片碎瓷动作精准地往脖颈上一划,殷红的鲜血喷溅而出。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旁人离得再近都无法阻止的那种快。

刑房中一时陷入静默。

狱卒目瞪口呆。

长安皱眉看着缓缓倒地的萍儿。

鄂中倒是反应快,疾走几步将长安刚刚看过的刑讯记录往放着烙铁的火盆里一扔,道:“女犯畏罪自尽,什么都没问出来。安公公,您看这接下来该怎么办?”

长安回头看他一眼,眉目冷峭,脸上没什么表情,道:“如实上报。”

鄂中颔首。

出了诏狱,长安带着随行的几名太监往前头走,心下十分不解。不知是谁布这个局让萍儿用一条命来构陷她,却又由着慕容泓将此案发给她来审,如此她想掩盖些什么岂不是很简单?反正萍儿一死就死无对证了。对方这一局除了白搭进去一个萍儿,什么目的都没达到啊。

不过反过来一想也不对,因为长福的及时救护,端王没事,所以此案才能这般稀松平常地在诏狱审理。若是端王伤了或者死了呢?慕容泓还有这个权力让她独自一人来审萍儿吗?就算他想,前朝大臣恐怕也会反对,到时候萍儿再来今天这么一出,她那才叫跳到黄河洗不清。

所以并非是对方布局不精,而应该感谢萍儿的武力值不行么?

只是最近她一直在帮着慕容泓对付赵枢那一方的势力,并未危及旁人的利益,又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既要除掉端王,又要除掉她?

太后?太后不会想除掉端王,这可是她的筹码之一。

皇后?若是皇后布局,那皇后此局是想将慕容氏的男丁一网打尽?假设慕容泓溺死雁池,端王也遇害,她肚子里那个若是皇子,倒还真有继位的可能,到时候最多留子去母罢了。可她同时还想除掉她,为什么?难不成是怕她为慕容泓报仇?

“安公公。”

长安正边走边在脑中思量可能布局的人,耳边忽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她抬眸一看,原来不知不觉间竟快要行至于飞桥了,唤她的是周信芳。

“奴才见过周婕妤。”长安收敛思绪,上前浅浅地给她行个礼。

周信芳站在桥头居高临下地打量她。

论美貌,长安自然算不上个中翘楚,毕竟一个女人扮太监都能扮得让人难辨真假的,又怎可能是人们惯常审美中的天姿国色?

她个头比寻常女子都要高出一些,身材消瘦修长,气质沉着内敛,却又自然而然地透着几分凛然不可侵犯的味道,就这般站在那儿的模样,竟有几分肖似慕容泓。

需得多长时间的形影不离耳濡目染,才让一个奴才能模仿主人的气势模仿得这般像?又需得多少日夜的圣心独宠情根深种,才让一个奴才敢模仿主人的气势模仿得这般像?

周信芳盯着长安,嫉妒得简直要发疯。

长安见周信芳看着她不动,习惯性的眉梢一挑眼皮一掀,斜着眼向她投去一瞥。

这一下邪气毕露,与慕容泓丝毫也不相像了。

周信芳回过神来,松开扣着桥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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